…”海願瞪大了眼睛,眼中有淚水,但話只說到一半就嚥了回去。當初她堅持要救這些人,才讓鍾離域和藍子寒、曦、夜都一起回到這裡的。只是現在情況已經萬分的緊急,難道自己還能為了一點固執的堅持而勸大家都陪著自己送命嗎?
就好象遇到地震的時候,那些被壓在瓦礫和廢墟下的人,有時候最緊急的時候,往往都是會先救最有希望生存的人;也會有人因為無法脫身,而要被迫截肢才能夠脫離險境;而現在的情況就和那時候一樣,如果你過分的堅持,一定要把最深處埋著的那個人也挖出來,那可能會喪失其他更多人的救援機會,如果你捨不得已經潰爛的斷肢,那就可能要全身壞死而死。
抉擇是艱難的,但也是必須的,這樣的時候,確實只有殘忍一些,才能保住更多、更有希望生存下去的人,總比傻傻的全軍覆沒要強吧。
海願狠狠的咬了咬唇,最後看了看那些緊張而毫不知情的百姓,又抬頭看看鐘離域,指了指人群裡的那兩個十來歲的孩子。
“主子放心吧,我和哥哥會帶上他們的。”曦湊到海願近前,低聲的說了一句。既然抉擇已經明確了,他們也不是鐵石心腸,當然能多帶一個是一個,那兩個孩子還如此年幼,曦和夜會帶著他們一起走的,至於其他人……
“咯吱……”艱難的抉擇中,那扇門發出瞭如此不堪重負的聲音,門軸處可以看到老鼠鋒利的爪子在扒惱著,還能夠聽到鼠牙咬動木頭的聲音,顯然那扇門已經支援不了多久了。
海願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喉嚨,好像有一隻大手將她的心都在反覆的揉搓一般,讓她痛的都無法呼吸了,只剩下聽覺卻分外的靈敏,讓那老鼠的叫聲比之前更大了數倍,揪心的難受。
“有老鼠上了牆頭了!”身後有人指著那高牆的一處驚叫著,海願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隻肥肥胖胖的巨鼠在牆頭露出了一個腦袋,尖尖的嘴巴看著就那麼猥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怎麼看怎麼閃著齷齪的光。
幸好還牆頭上有鐵絲纏著碎瓷片圍成的簡單防護網,那隻大老鼠剛剛爬上牆頭,就被碎瓷片割傷了肚皮,鮮紅的血一下沾滿了牆頭,而那隻老鼠也因為吃疼之下站立不穩,又從牆上摔了下去。
“你的法子還真管用。”鍾離域的手臂將海願緊緊的擁在胸前,微笑著贊楊海願,隨即又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著:“所以說,你已經盡力了,你陪著他們奮鬥到了最後,即使被迫離開,你也無須自責,你已經努力把這一切都做到最好了。”
“嗯,我懂了。”含著眼淚,海願點了點頭,眼睛緊緊的盯著牆頭,再看看那搖搖欲墜的門板,真希望還能再多支撐一段時間,又或是可以出現奇蹟,那些巨鼠可以自動退回去。
也許,海願看看天色,幼稚的想著:也許天黑了,它們該回家吃晚飯了呢!
只是,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卻沒有哪隻老鼠的媽媽喊它們回家吃飯。那扇門更加的岌岌可危,也又有幾隻大老鼠爬上了牆頭,雖然都被鐵絲上面綁著的碎瓷片隔的血肉模糊,但還是拼命的都想要往裡面爬。終於,有兩隻老鼠躍過了鐵絲網圍攔,從牆上摔到了院子裡面。
那圍牆雖然不高,可老鼠在爬過鐵絲網圍攔的時候也受了傷,再從牆頭摔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腿一伸就不動彈了。而鍾離域讓夜放出來的馬就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踏雪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用粗重的前蹄狠狠的踩到了死老鼠的身上,將那老鼠踩的肚破腸流,就是沒摔死也給踩死了。
“嗷……”樂兒高亢的一聲嘶鳴,從空中俯衝下來,抓住了兩隻向上爬的巨鼠,遠遠的甩出去,又用有力的翅膀把門前的幾隻巨鼠打出老遠,也暫時緩解了一些險情。
但海願和鍾離域都清楚,隨著天色越來越晚,樂兒的視力也會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