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時若不是軍情緊急,大家全副心思都放在軍事上,否則,她這麼大人杵在這兒,太宗等能不注意麼!
太宗丟了話,便帶頭下了城牆,而陳王則不忘城下的搖晴,近乎咬牙切齒地命身邊人:“將城下那女子給本王帶上來,本王親自審她!”
跟在隊伍裡朝內城走,在上樓梯前,李眠兒伸指戳戳前頭周昱昭的脊背,在他回伸時,她指指自己的房間。
周昱昭回身,短促地對上李眠兒的視線,然後眼鋒掃了掃樓上,又掃了掃正在蹬樓梯的太宗、陳王,最後點點頭。
李眠兒暗鬆一口氣,方才人多眼雜,如果到了議事廳那樣狹小的空間,難保太宗、陳王不追究自己身份。
跟在周昱昭身後,到達二樓,沒走幾步,卻見前頭的人紛紛止步,而周昱昭亦加緊腳步,追上前去,李眠兒勾頭一看,正見太宗等人似是立在了武王所居的室門口。
待她隱在人頭後面悄然走近時,瞅見太宗斜瞄了一眼武王,然後衣袖一甩,恨恨一聲,轉頭繼續朝議事廳走去。
李眠兒眸珠一側,覷向武王,但見武王臉色已然煞白,身體僵直,而王鑄、周昱昭亦是一臉驚詫,愣了會兒,還是王鑄最先反應,他躍進室內。
連忙李眠兒腳步前移,欲瞧個究竟,只見武王室內這寬敞卻並不奢華的客廳內,坐北朝南的雙人椅上,赫然鋪蓋了一面金黃色並繡有龍騰的大椅旗。
如若這廳裡原本富麗堂皇,這金黃椅旗說不定不會如此醒目,偏這室內通體的暗色調,突然晾了這麼件出挑的物件,委實扎眼。
不容武王等辯解,太宗已經負手轉入了議事廳裡。
王鑄扯下椅旗,遞至周昱昭手中,低聲道:“這顯然是有人趁我們不在,偷偷鋪上的!且故意把門敞開!”
周昱昭攥緊手中的椅旗,目光驟冷,側過身子,對武王喚道:“父王——”
武王不及他把話說出,擺擺手:“走吧!別叫聖上等急了!”
李眠兒猜周昱昭可能是想問他父王剛才為何不辯爭兩句,以示清白。
然武王許是以為:此事看似蹊蹺,背後有人蓄意陷害,可是他能算到太宗會在今日現身,難道是因他能測風雲?還是這件事本就是太宗授意?
若是後者,辯有何辯?
這般暗自想著,李眠兒突然再次瞅向周昱昭手中的椅旗,下意識地掃了眼身周,之後才從周昱昭手中抽過椅旗。
她動作很小,沒有把椅旗展開來看,只是找到一邊旗角,捏住這邊旗角,往周昱昭黑色錦衣上一貼,然後又迅速縮回手。
雖然罩著面巾,但李眠兒還是面不改色地闔下眼眸,她將椅旗遞入周昱昭手中,同時以極低地口吻說了句:“仔細點兒,再幫我找件黑狐大衣!”
李眠兒不敢說得很明,因為她沒有內力,而唐府尹又立在武王身側,離她本就不遠,萬一說漏了聲,被他聽去了便不好了!
這金黃色的椅旗,正是周昱昭出兵那日下午,她無意間瞅到那個黑衣人懷中露出來的那角金黃布料的物件,而之後她又發現,那位黑衣人卻是從唐府尹房中出入的,那他即是唐府尹的相識。
如果這件事是太宗蓄意指使潑墨武王,則唐府尹很可能就是武王隊伍中的那個內鬼,記得當初武王在太宗失蹤採取何種舉動時,唐府尹第一個站出來鼓動武王採取激進措施,那麼此時看來,他當時真是巴不得武王跨得越大越好阿……
第二百一十七回 霜露殷勤東風短(十一)
周昱昭在李眠兒抽過他手中的椅旗時,就生出疑惑,因他知李眠兒的性子,如果沒有緣由,她是不會多此一舉的,果然在她遞迴椅旗時,她低聲道了一句暗含玄機的細語。
心念一動間已明白李眠兒暗語中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