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示意他下去,自己朝著氣喘吁吁的兩個人走出去。
留下木筠個人,目瞪口呆。倒不是皇后快速變臉讓驚訝,而是那表情,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
清蓮並未照皇后指示離開,還是站在原地,目光追著皇后的背影,直到走到朝堂之上,定下腳步,才將目光移至木筠身上,居然柔柔笑起來:“瞧,聽的話老老實實待著,真的沒事吧?”
木筠也不睬他,清蓮還想什麼,肩膀被猛地拍,他倒不至受驚,慢吞吞回頭,不出所料是鶴舞,正含笑站在他身後。
“鶴舞!”
木筠看著清蓮以個親熱得足以讓人引起聯想的動作依在鶴舞身上,不帶任何偏見的,可以把那姿勢和口氣稱為撒嬌麼?
“鶴舞!真擔心……”
“?怎麼還會擔心麼?”鶴舞竟然表現出難得見的憐愛,摩挲對方長髮。
喂喂,那顆腦袋是不是可以離他胸遠些啊?木筠恨不得立刻扯他下來,冷靜,冷靜……勉強扯出笑容:“清蓮,該關心的是吧?擔心他做什麼?又不是他要死!!離他遠些!”
清蓮回頭看,不滿道:“好容易才得允諾可以親近他的!”
“誰的?”木筠幾乎是嘶吼出聲,然而轉念想,允諾?親近?誰的允諾?難不成那個神秘的主人教唆清蓮對鶴舞敬而遠之,今日才放解封令麼?不準親近,那也不難解釋,為何進宮以來,清蓮只偷偷見過他們兩次,直到走都未與鶴舞打招呼,而那兩次也確是吞吞吐吐,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木筠目光閃,電光火石之間,突然靈光現,頓時打五雷轟,趕緊拉住清蓮又要深問他,沒想到清蓮像是猜中的心思,收斂起笑容,截住的話:“莫問,答應過主人,辦完件事之前,不會答。上次告訴不會死,已是極限,讓主人知曉,絕不會輕饒——”
“哼。”見他氣焰囂張,來去還是怕受罰,那個變態主人,幾句話就要“決不輕饒”,若是做出別的事,還不定會使出更陰毒,更讓人暗傷的招式。
木筠不屑,嘲諷道,“以為不,便不知道?”
雙手環肩,眼睛瞧著鶴舞純黑色的瞳仁,卻是對清蓮淡淡道,“想,已經見過的主人。”
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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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爺……多日不見,身手還是如此敏捷!”皇后笑吟吟自偏門進來,世昌擔心自己之餘,又為皇后捏把冷汗——誰都知道他的皇后出名的心直口快,世昌已經沒臺階,此時千萬不要捅婁子——
沒想到皇后拍拍皇帝肩膀,面露心疼之色,道:“咱們皇上唯不如的,便是身子骨,如今好容易調養好,被術簡攪和,日夜揪心,又差不少……唉……”著將手中茶雙手奉上,世昌接過去,“今日也不是正式上朝,皇上就容臣妾隨便些,給您遞杯茶水,麼久,也口乾吧?”
“大殿之上,些有的沒的?”世昌故作嚴厲,暗自鬆口氣,遞給皇后個感激的眼神。豈止是皇帝,國之後出來打圓場,雖是人,也算有分量,叫三王爺,皇帝,和大臣都暗自舒口氣兒。
三王爺面色還是青著,然而也懂得順著話道:“皇后言中,臣愧不敢當。皇上龍體豈是下臣比得上的?”
“那倒是……不過皇上之所以能當上皇上,靠腦子可多過身子,方才被三王爺制住也是意料之中的——”
三王爺並未聽到對方維護丈夫的冷嘲熱諷,反倒像話家常般,面前的人還是那樣,身雍容華貴,神態端莊,不老也不年輕,不美也不醜,不胖也不瘦,長相普普通通,二十年來直未變,就像大皇子新婚第二日,在眾人面前出現時的樣。
話樣面相的人真是不顯老,二十歲是那樣,三十歲,四十歲還是幅模樣,反倒是美人遲暮更叫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