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當主子的還用得著你這個奴才的好心麼?”她向著成嬤嬤逼進一步厲聲道,成嬤嬤一步後退未穩,差點跌了個跟頭。
“你給我過來!”木筠哼了一聲,一把抓住成嬤嬤手腕,狠狠拽到身前,給了一記耳光,打得比剛才蘇珍捱得更向,“今兒我打你,叫你好好記住,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王妃親自動手扇人耳光,成嬤嬤哪見這陣勢,淒厲地大叫:“王妃饒我!”
蘇珍膝蓋一軟跪下,後頭黑壓壓跪倒了一片,皆齊哀,為成嬤嬤求情,一個小太監尖聲哭喊道:“成嬤嬤好歹是李側妃的乳母,王妃手下留情啊!”
木筠哼了一聲放手,沉聲:“我自問打理王府上下從不牽扯關係,對事不對人,今天是她做錯,難道是李側妃的乳母,頂撞了主子便要手下留情?!”
沒人敢回答,只因她說得頭頭是道,試想誰敢說李側妃的乳母就能作威作福,況且今兒是成嬤嬤的錯,在王妃頭上動土,這不自找的麼?
迎光而立,木筠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轉頭向蘇珍一笑:“來,我們走。”
蘇珍凝神瞧她,那目光似乎在問,你不怕麼?
怕?她向來是有一天算一天的性格,什麼時候怕過?
她不是右赫理海珠,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機緣巧合,她進了右赫理海珠的身體,那就以右赫理海珠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不過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罷了,誰初生的時候不是面對一個陌生的世界?
況且,
她不是剛初生孩子,她更有把握在這世界活下的活下去。
第六章
沉浸在嫵媚與壯麗相撞的美景,突然覺得初來的惶恐一掃而光,此刻的木筠沐浴在朝光之下,心中溫暖,什麼都不怕。
東方的天空天一片瑰異的青藍,朝霞似火,燒向那大片暗色,瞬時如錦繡潮湧,吞噬了整個天空,在她臉上投下絢麗斑斕的色彩。
火光滿天,標誌著一箇舊的結束;一個新的開始。
歡愛一次,又一夜未睡個囫圇覺,木筠本想著白天定要補覺,沐浴出來,渾身神清氣爽,居然沒有一點睏倦之意。
回到永樂齋,已是天光大亮。伺候沐浴的人都打發走了,房裡只留蘇珍一個。
木筠大刺刺往床上一坐,蘇珍以為她要再睡一會兒,走過來要替她鋪床,木筠攔住她:“我不睡。”
蘇珍皺眉道:“這樣來回折騰了一夜,王妃不累麼?還是睡一會兒吧。”
木筠笑眯眯的看著她,也不答話,蘇珍被她瞧得臉又紅,垂首而立,纖長細指絞作一團。
王妃的眼神何時變得這樣賊,簡直像貓兒樣,看到人心裡,不知道打什麼怪主意,看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簡直忍不住想直接開口問她要做什麼,礙著主僕身份,不敢逾越,只能原地呆立,任臉越來越紅。
“我替你教訓成嬤嬤出氣,難道你不高興?”木筠驀地開口。
蘇珍櫻聲低語:“回主子,奴婢不敢。主子何出此言?”
“不敢?是不敢高興,還是不敢不高興?”
“……奴婢很高興。”
“既然高興,你為何不笑?”
“……奴婢……奴婢。”蘇珍一個粗使丫頭,從未有人問過她“高興不高興”這種問題,哪裡知道該如何回答,連耳根都紅了。
木筠好笑的看著她,這丫頭明明表情安安靜靜,不像是個情緒多的人,怎麼這麼愛臉紅?問幾句就紅成這樣,再多問兩句豈不是要飆血?
“算了,不答也罷。”木筠覺得有些口渴,起身走到桌邊,手還未碰茶壺,蘇珍搶先一步,倒了杯茶遞過來,低聲道:“主子要喝茶,吩咐奴婢做就是,不必親自動手。”
木筠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