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彈以及各式飛鏢同時像雨點般攢擊過來,只見了因杖上火花亂射,叮叮噹噹一陣交響,白泰官的梅花針也夾在各式暗器之內打去,過了半晌,暗器越來越少,非但白泰官的梅花針已不剩一根,兩大籮的暗器也全都用光了。
這時燈火通明,滿座驚呼,賓客紛紛湧出看個究竟,這一看,不由得齊聲叫道:“了因大師,真是絕世無雙的天人,我們衷心拜服!”了因和尚春風滿面,橫杖兀立。地上一大堆破銅爛鐵,兩大籮暗器成了無數碎片,禪杖尖上結成黝黑的一個圓球,白泰官看了作聲不得,那些普通暗器給他杖風震成碎片,也還罷了,自己的梅花針,份量極輕,幾乎可說得是無影無形,且見隙即入,竟然也給他像磁石吸住一般,一支不剩都吸在禪杖尖上!了因微一吐氣,嘩啦啦一陣怪響,禪杖尖上的圓球化成粉屑,紛紛飄下,堆在地上。眾人目瞪口呆,了因和尚橫杖狂笑,大聲說道:“泰官,你服也不服!”白泰官應聲說道:“師兄武功蓋世。小弟豈敢不服!只是……”了因截著說道:“只是什麼?是不是除了武功之外,你還有不服之處!”白泰官挺胸說道:“若然師兄違背師傅大戒,小弟萬難服從!”了因和尚“哼”了一聲,大怒說道:“我要你明大勢,知順逆,跟著魚殼大王,扶助四皇子登位。不但是你,一眾同門都要聽我的話。”白泰官道:“師傅的大戒師兄就不理了?”了因冷笑道:“什麼戒條?師傅既死,唯我獨尊!你若不依,儘管邀集同門來與我講理!灑家的道理,就是這根禪杖!白泰官,你好生大膽,頂撞師兄,你跪下來,先領家法!”白泰官又氣又急,幾年不見,了因功力又高了許多,看他禪杖吸暗器的功夫,內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莫說自己遠非他的對手,就是齊集同門,也未必鬥得過他,這眼前虧是吃定了,了因和尚又斥道:“白泰官,你還不下跪?”忽地一聲冷笑,有人冷冷說道:“好不要臉!師傅屍骨未寒,就來欺壓師弟!”了因雙眼睜如銅鈴,喝道:“什麼人在灑家面前無禮!”話聲未畢,席上笑吟吟的跳出一人,俏聲說道:“獨臂神尼要我來管教你這不知死活的孽徒!”此言一出,全座賓客無不色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此人身上!此人眉清目秀,看來只是年將弱冠的文弱書生!正是與白泰官同來的李雙雙!
了因和尚一見出來的竟是個無名後輩,雖然暴怒,卻不能馬上發作。事因自己乃江南八俠之首,豈能與一後輩較量?怒火抑下,反冷笑道:“獨臂神尼會託你這小子來管教我。我倒要問你是何人弟子?何日出師?你乳臭未乾,就敢胡言亂語!我要把你的師傅捉來,治他個不管門人之罪!”眾人轟然大笑,笑這文弱少年胡亂吹牛,膽敢攀附獨臂神尼,要管了因和尚。了因武功蓋世,獨臂神尼若真有遺命,託人管他,託的也該是前輩高人,武林宗祖,那會託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文弱書生?
李雙雙在轟笑聲中神色自若,笑聲一歇,又冷冷說道:“了因,你敢捉我的師傅?算你有天大本領,你見我的師傅也要跪下請罪!”了因怒道:“你師傅在什麼地方,限你三月,把他叫來見我,你敢不遵命,我把你凌遲碎剮!你犯了我,就是犯了閻王老子,逃到天邊也逃不了!三個月後把你師傅叫到田橫島來,聽清楚沒有。”李雙雙夷然笑道:“我師傅此時就在此地,何須三月之期!”了因雙目一掃全場,叫道:“出來!”李雙雙右手高舉,斥道:“跪下!”手上高舉一面金牌,了因看了,面色大變!
這金牌正是獨臂神尼遺韌,上面刻有十大戒條,江南八俠,入門之日,都曾聽過師傅高舉金牌宣讀戒條,聽完之後,也都曾對金牌跪下,失志皈依!獨臂神尼雖死,遺威猶在,了因驟見金脾,大吃一驚,惡氣全消,麵皮變色!眾人見了,嘖嘖稱異,看來此人真是獨臂神尼派來的了!魚殼一見情形不對,急在了因耳邊悄悄說道:“大師若對此小子屈服,豈不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