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則一步一回頭走到了新房子門口,站在路邊遙望面前的這一大片向日葵。
原來睿哲知道她喜歡向日葵,種了這麼一大片向日葵等著她回來。原來在這個男人的心裡,是有敏感細緻的觸角的,他善於觀察,卻不善表達,把一切心思放在心底。他的細心,並不比當初的蕭梓少一分。
小車一路往江北駛去,黛藺發現她曾經租住的那片老式居民區已經提前開始拆遷了,有不少房子已經爆破,拆遷戶全部搬離,只剩下空蕩蕩的樓房
她與敏敏一起走到昔日的院子門口,先是看到阿彬家的門口站了個男人,男人的背影看起來很像阿彬,正在清理屋裡的東西,把最後的鍋碗瓢盆往小貨車上搬。
早餐嬸則坐在車裡咳嗽,使勁的喊阿彬,讓他快一點,說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趕緊回去。
“我們以後要去拾荒了,這些東西也用不著,賣了吧。”
這就是被刑拘了半年多的阿彬母子倆,出獄後,退掉了租來的房子,賣掉了所有傢俱,以後只能以拾荒為生。
他們收拾好東西,開著借來的小貨車從黛藺身邊經過,從此各奔東西。
而黛藺,挺著大肚子走到了樓上,看到張春喜、李嬸她們全部橄走了,走廊空蕩蕩的,公用廚房也空蕩蕩的,下午的夏風在一陣陣的往這裡吹。
而透過二樓窗戶,也依稀可見她和Ltoto曾合夥經營的‘幸福飛’關門了,挖土機在旁邊一鏟子一鏟子的挖土推牆,撲起一陣厚厚的灰塵。
她靜靜凝望著,凝立窗邊,知道自己與這裡永別了,告別了那段被李嬸們照顧,與torn同甘共苦的歲月。
也許那段日子很苦,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但正是這最底層,才讓她感受到了有別於豪門大宅院的撲實純真口張春喜曾經為了錢,藥流掉了她肚子裡的第一個孩子,但後來張春喜才知道,她為了那一點錢惹上了被追殺滅。的麻煩。
想必薛兵的事現在還沒有完,顧依依的事也沒有完,那這春喜大嬸現在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
而睿哲曾告訴她,薛兵在會所裡是為顧依依辦事的,顧依依三番兩次陷害她的理由有一點莫名其妙,既不像爭風吃醋,又不像有血海深仇,似乎與鄒小涵有關。
鄒小涵就是一個雙手不沾血,所有事情都由身邊的人處理好,被保護得一絲不漏的嬌貴大小姐。如果有一天鄒小涵又有了委屈,所有的人都會去簇擁她,保護她,包括袁奶奶、鄒伯伯、書記夫人、顧依依、滕伯父、滕伯母,以及她現在所擁有的滕睿哲妻子的身份。她自公寓的那次,就對這個女人的心計手段有了全新的認識。就算鄒小涵現在告訴她,她確實有辦法懷上了睿哲的孩子,生的是睿哲的骨肉,她想她也是不會詫異的。
因為目前這種敵強我弱的形勢下,確實會給這種人更多步步為營的機會。滕父和鄒父不怕鄒小涵把睿哲逼得太緊,就怕她不肯利用自身的優勢、父親公公的權勢,去把一個男人當困獸綁在身邊。
所以這種狀況,她已經習慣了,只是不知道,這薛兵現在與寒紫媽媽過的怎麼樣了呢?
三人坐回小車上,滕睿哲將車經過皇家大食府,卻過門不入,沿著黛藺與古俊一起上學的那條路往附近的大學開去,劍眉清俊,淡淡說道:“曾經喊我大叔的那個小子,被古敖轉去國外了,臨走的時候,給我送來了一封情敵信,向我宣戰等他畢業回國的那一天,一定會將黛藺搶過去。呵口”
他嗓音清冷,將車緩緩停入等紅燈的車流裡,俊臉並無一絲不悅,利眸淡淡掃了外面一眼,突然又道:“你猜在這裡遇到蕭梓的機率有多大?他最近忙著競選市長級別的職位,似乎哪條道路都可以見到他的身影。”每一句話都是對著黛藺說的,與敏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