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疾飛而至的鐵索撾,非但不避、不讓,反將左手的銅鐧正面迎了上去,便聽“咔”的一聲悶響,左鐧已被軟索撾的機關,給牢牢地套住了。
“撒手!”
那“一鎖乾坤”趙山的名頭兒雖然響亮,事實上卻由於天資有限、悟性極差,功力甚是低微,而他本人也頗有自知之明,此戰,壓根兒就不抱有任何的取勝之望,但求在大庭廣眾之前,莫要敗得太過難看,便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是以,在甫一發招兒之際,就用盡了十成的功力,以本幫的看家招數兒:“鎖馬喉”,對準了孫克己的咽喉要害,全力而施。孰料,一舉就套中了對方的左鐧,心中立時便大喜過望,得意洋洋地回手猛拽道。
“呵呵呵,那也未必!”
孫克已微微一笑道。左手穩如磐石、紋絲未動,心內忖道:“以他的功底,我本來在一招兒之內,即可令他跪地慘敗,但如此一來,那趙幫主的臉上,就難看得很了。不如......”便佯作不勝其力地順勢急趨向前,待到幾乎要完全地“跌”進他的懷內之際,這才忽抬右鐧,突發了一招兒“春河融冰”,破面直擊他的要害。
那趙山不料對方將計就計,以“退”為進,立時慌了手腳兒:他的兵器,本來就不如孫克己的短鐧靈便,只宜遠鬥、不宜近纏。於是,急忙撤開了繩索,猶如兔子一般地,從對方的腿邊兒躥了出去,踉踉蹌蹌,狼狽之極。
孫克已則乘勝追擊,不待他站穩、站直,緊接著再發一招兒“雨擊大河”,雙鐧連續揮動,彷彿雨點兒似地,密集擊打他從頭到腳的,“風池”、“命門”、“陰谷”和“懸鐘”四大要害之穴。
趙山見勢不妙,便屈膝回頭,將繩索頻頻地扭動著,使出了“捆馬蹄”之法,意圖要捆住對方手中的紫銅雙鐧。
“斷!”
孫克已依然將計就計地,任由著他捆住了自己的雙鐧,手下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力道,假意猛力外掙道。但聽那雙鐧,將軟索撾的繩索掙得“咔、咔”作響,大有崩斷之勢。
“噫,這一下兒啊,那趙五福的老臉,可算是丟大嘍!”
顧子魯一拍大腿,幸災樂禍道:“他這小兒子的兵器,都要斷成兩截兒啦!”
“呵呵呵,戲路還遠著呢,哪兒有那麼容易就斷了?!”
顧子謙卻是抿嘴一笑道。
“孫兄真是好大的力氣呀!”
那臺上的趙山見狀,慌忙急撤回身道。
“趙少俠,過獎了!”
孫克己果然由著他,輕輕鬆鬆地撤回了兵器,微笑說道:“大家彼此、彼此,都是壯士!”繼而揮舞著雙鐧,連番發動進攻,只是每到要分出勝負之際,便即放手撤開,以容對方蓄力再戰。
“師父,弟子久聞這位孫少俠年少有為、武藝非凡,怎麼今日一見,卻是有些名不符實呢?”
那坐在朱振宇一桌兒之後的“霸王刀”王友諒,和顧子魯一樣,並未發現其中的偽詐之處,不禁向著他的師父,嶺南“長刀王”蔣徵搖頭低嘆道:“就連如此膿包,不堪一擊的對手,都久戰不勝。”
“是啊,師父,就算是我上場,也早把這個趙山一腳踢飛了!”
王友諒的五師兄,“棉裡刀”張侃悄聲笑接道。
而蔣徵聽到這裡,卻扭頭兒看了一下兒隔桌的張若行,但笑不語。
“不過,他到底還是要比那趙山略勝一籌的——說來也怪,那趙幫主明知此子的武功低微至此,幹嗎還要派他來,丟人現眼呢?!”
王友諒則繼續譏諷說道。
“六師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張侃興致勃勃地含笑八卦道:“在他們幫內呀,除了趙山和趙山的庶生弟弟,‘一馬平川’趙旗之外,其他的子弟,俱已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