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佑銘早幾日剛得了攝政王在溪頭縣的訊息。
所以他尋了個藉口來南山營地找蔣飛探口風,看要怎麼才能得主上召見。
聽說攝政王不允許任何人透露行蹤,所以他們哪怕知道了,也不敢貿然前往。
生怕攝政王生惱,摘了他們頭頂上的烏紗帽。
這營地距離溪頭縣一天腳程,不算遠,若能商量出個主意,直接過去拜見也快。
兩人召集幕僚商討了一夜,都沒能商量出個對策。
薛林善卻突然派人來遞口信,說周家二公子拐了個彎,竟然往溪頭縣去了。
兩人一得訊息,都來不及換下身上的官服,套了馬車就急匆匆趕來。
結果還是來遲一步,這混賬已經撞上槍口,直接被他們主上一劍削了腦袋。
兩人盯著被白布蓋住的屍首,頭疼得揉眉。
周家那邊已經派人前去通傳,日夜兼程的話,三四日就能抵達。
主上親口發話,要讓周家老太婆親自過來請罪。
就老太婆那身子,估計經不起折騰,哪怕真趕來,也能廢掉半條命,車程根本快不了。
所以若是老太婆親自過來,那這屍體得想辦法停放五六日。
那不得把整個縣衙燻翻天,屍體估計也會腫脹成豬頭,連爹媽都認不出。
加上剛才薛林善跟他們透露,主上落腳溪頭縣是隱姓埋名,用的假身份。
他不想被人得知他已回到臨州,而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來治療隱疾和身上不見好的餘毒。
若是耽擱了攝政王治療傳宗接代的要事,別說小陛下,太皇太后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出面來解決。
只是這周老太婆仗著周知州和章丞相的權勢,縱容自己子孫魚肉百姓多年,橫行霸道,罪行累累。
攝政王的封地雖在臨州,但是除了賜封那幾日來過,這麼多年都不曾踏足。
這周家簡直把臨州當成了自家後花園,若是這次攝政王沒有機緣巧合歸來,這臨州可就真要徹底完了。
所以如果僅憑他一人之力,是壓不下週家的,畢竟周家身後還有一個章丞相。
這幾年他不是沒遞過摺子,但是都沒能送到太后和攝政王面前。
他也曾為了百姓跟周家正面對抗過,得來的結果是他爹慘死,妻兒被人綁架威脅。
他也差點沒命,所以他不得不蟄伏下來,就等這一日。
若是這件事過了攝政王的眼,得他親自下令,讓蔣將軍出兵配合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周家全部拿下。
這樣哪怕章丞相趕來,事情也已成定局,無力迴天。
他的知府衙門,沒幾個能用之人,大多都是周家的眼線。
所以他不得不借助外力。
他這幾年暗中蒐羅周家的罪行,就等有朝一日將罪證呈上去。
但是苦苦尋不到這樣的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卻是這樣的局面,主上對他估計也失望透頂。
所以他頭疼得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主上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蔣老將軍同樣也頭疼,他早年得章丞相提拔,欠過他一個大恩情,所以對周家在臨州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周家這位祖宗鬧出滔天大禍,東窗事發,他肯定也會被連坐。
如今唯一能補救的,就是及時將功贖罪。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攝政王會讓他將功折罪嗎?
兩人各懷心事,心緒煩亂。
等瞬風一進來,兩位大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奔過去就撲通跪倒在地,朝著瞬風連連磕頭。
“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