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風一離開,以為會冷清下來的小院,反而愈加熱鬧。
瞬遂心不在焉坐在石桌旁拔毛,時不時瞅幾眼跟在溫梨身後抬東西的兩人。
溫梨還在規整騰出來的物品,剛好把空房間也佈置一下,挪一下櫃子,鋪一鋪床位。
人多就是好,後面那間小屋子也修繕好了,整得還挺不錯。
四周都是菜地,用竹籬笆隔成一小塊一小塊,好像單獨隔出來的小花園。
走幾步就能到前院,位置相當靜謐又空曠。
往後眺望,左邊是從山下順流而下的溪溝,右邊是胥老的山崖藥廬。
既與前院隔開,又被竹籬笆圈在一起。
溫梨打算將這間小屋給祖孫三人來住,剛好他們一家人能有個單獨的地方。
一眨眼,日頭西落,夜幕掛上星空。
忙忙碌碌一日過去。
溫梨簡單鋪好床位,鑽進廚房準備晚食。
晚上她除了給瞬遂炸蒜香雞,半隻鴨子在徵得他同意後,直接燉了鴨湯,晚上打鴨肉火鍋吃。
瞬遂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影墨和影從進來,平日咋咋呼呼的人,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就連飯桌上,他的蒜香鴨被搶,他都沒敢扯開嗓子嚷嚷,只是掉幾滴眼淚可憐巴巴看向她。
溫梨好笑地問他緣由,怯生生的大眼看向影墨和影從,就是不敢吭聲。
溫梨猜想,估計他是怕影墨和影從。
“瞬遂認識影墨和影從嗎?你很怕他們?”溫梨不解地問。
影墨掀著眼皮冷飄飄投來警告的眼神,小呆瓜點頭,又連忙違心搖頭。
溫梨一個轉身看向身後,狐疑地盯向兩人。
“兩位對我家瞬遂做了什麼?他平日可是很活潑開朗的一個,可不許欺負他,不然我找你們算賬。”
“怎麼會欺負呢,我們是看小弟帥氣英俊又可愛,喜歡得不得了,怎麼可能欺負。”
影從呲著大牙皮笑肉不笑圈住他肩膀,笑眯眯盯著懷裡的小子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溫姑娘肯定是誤會了,是吧,瞬遂弟弟?”
小呆瓜瑟瑟發抖,弱小無助地點頭,一雙大眼可憐兮兮亂飄。
這還不算欺負?都敢在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威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一把將人拉到身後,她護起犢子,用眼神警告道:
“還說沒欺負,一個個笑面虎,不許亂來。”
影墨和影從無奈,您要是再這麼護下去,小呆瓜下次可就不是被壓制,而是直接落個被送走的下場。
這小子最近有點肆無忌憚,忘了自己的身份,沒點眼力見兒還整日搶走您的目光。
有這麼一個礙眼的在,您和主子何時才能修成正果?他們可還等著抱小世子和小郡主嘞。
“黃行嚴,你不管管?”
這兩人她還不熟,不太好責備。
罪魁禍首的某位主子動動眼皮,幽幽回一句:“管不了,人家攝政王的人。”
溫梨一噎,更加沒轍,就因為這樣,她才不好厲聲呵斥。
蕭行嚴淡淡瞥一眼她身後的小子,面上沒太多表情,眼中卻隱隱透著幸災樂禍。
這小子之所以會這麼怕影墨和影從,是因為從六歲起,他就被扔給他們帶大,習武和讀書識字都是手把手親自教養。
瞬風因為跟著他到處奔波,無法照顧,不得已託付給兩個好兄弟。
若是正常的管教還沒什麼,兩個沒成過家,自己都是半大小子的暗衛殺手,怎麼可能會養孩子。
於是一邊給主子訓練新人,一邊帶孩子。
等這小子滿九歲,直接被扔進暗衛營裡一起受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