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山下來。
溫梨先把摘來的刺梨都處理晾曬好。
又去雜物間把鐮刀找出來,尋了塊磨刀石坐到院中石臼臺旁磨起鐮刀。
為了方便取水,她對小院進行了改造。
從緊挨著小院順流而下的小溪溝中將溪水引進來。
砍來大楠竹,將它中心掏空,充當水管。
竹管穿過院子籬笆,伸進院牆內,搭個支架,溪水順著空心的竹管流到石臼上,再從石臼接一根流入小缸中。
小缸的缸底砸了一道口子,洞口剛好對準地上挖出來的雨水溝渠。
溝渠穿過院牆,再流向外面的小河,一個天然自來水管就形成了。
這三年裡,她改造了不少東西,比如河邊那間茅草棚和水車,打稻穀的谷鬥、脫穀殼的礱(long第二聲)谷機等。
當然這些都不是她設計和創造出來的,而是她憑藉現世裡,在爺爺奶奶家中對那些老舊物品的記憶與經驗復刻而來。
不一會兒,院子裡便響起沙沙的磨刀聲。
蕭行嚴回到自己小書房,端坐在案桌前寫著什麼。
等寫完手裡的紙條,裝入一個小竹筒,他起身走向房內後窗。
窗戶剛拉開,屋後的竹林立刻傳來幾聲微不可聞的響動。
不一會兒,窗戶再次緊閉,蕭行嚴從房內走了出來。
見她竟然在磨刀,他先是一怔,又是略微詫異地驚訝。
她一個小女娘磨刀,這真是把自己當男人來使,似乎就沒有她不會的。
走過去靜靜佇立在她身後,抱著雙臂看她颳著鋒利的刀鋒,又彎下腰繼續在石臺上快速來回磨刷。
手上動作乾淨利落,嫻熟得好像做了十多年,蕭行嚴忍不住問出口:
“你從小就做這些農活嗎?看你餵豬養雞養鴨還種地,無所不會。”
溫梨嚇一大跳,手上一滑,差點切到自己:
“你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嚇我一大跳。”
被她嗔怒一眼,蕭行嚴摸摸鼻樑,習慣就要開口反懟,餘光瞄到她手裡的鐮刀,立刻改口。
“對不住。”
“算了,沒事,下次發出點活人聲,別這麼悄無聲息。”
蕭行嚴輕輕應一句:“知道了。”
“看你做這些活兒很順手,你是從幾歲開始做這些的?”
溫梨颳著刀鋒不假思索回答:“七八歲吧,具體忘了,你是不是沒做過農活?”
蕭行嚴沉默,有些把不準黃嘯是否會做這些,所以他被問得一時語塞。
略一思考,這才回答:
“很少做,不過我學得很快,你下次可以教我。”
沒說自己不會,也沒說自己從沒做過,但也表態自己願意做,肯學。
模稜兩可。
溫梨也沒察覺出不妥,笑著回他:
“等以後有機會教你吧,你現在緊要任務就是養好身體。”
蕭行嚴微微頷首:
“嗯,可以,你以後教我種田,我教你讀書識字。”
“你識得多少字了?”
他看她在做飯時偶爾會拿出一本醫書或者字帖在看,一邊做一邊瞄兩眼。
猜測她應該是識字的。
“簡單的已經都學會了,複雜的還沒認全,在學。”溫梨回答。
蕭行嚴再次訝然,看向她的眼神又變得幽深許多。
“胥老教你的?”
溫梨點頭:“我自己買的字帖,不認識的就問胥爺爺。”
“那寫字呢?”
“也會一些,不過寫得不是很好。”
“可能以前識得字的,但也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