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乘風的親生父親燕不羈,就是某夜在亂紅江上飲酒作樂,‘失足’落入江水‘溺斃’。
時當傍晚,盧乘風正和勿乞一起,在亂紅江最大的一條畫舫‘天樂仙宮’內,和一群大燕朝的青年權貴廝混成一團。絲竹歌舞聲悅耳,偌大的畫舫上盡是一群青年人大呼小叫的嬉鬧聲,不時有人醉酒從船舷上失足落江,就有人在船上拍手大笑,也有人急忙跳下江去救人。
半輪殘陽斜掛在西邊天水相接處,半條江都被晚霞染得血一樣紅,另外半條江水則是一貫的七彩繽紛絢爛到了極點。如此動人心魄的美景,除了斜靠在窗邊的勿乞,再也沒有一個人顧得上欣賞。
天樂仙宮畫舫,前後長五十丈,畫舫上有三重樓閣,勿乞等人就正在最高一重的宴會大廳中。盧乘風正摟著兩個年輕貌美的歌妓,嘻嘻哈哈的和幾個世家出身的青年人鬧成了一團。
這裡一小半青年人都是各大世家早早確立的嫡長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將繼承家族在大燕朝內的官職和爵位,在未來,他們就是掌控大燕朝走向的高官顯貴。而此時,他們只是一群浪蕩的世家子,在畫舫上肆無忌憚的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和精力。
他們還年輕,他們的長輩還有數十年的時間掌權。所以他們還有數十年的大好光陰可以浪費。偶爾荒唐一次,在他們看來只是賞心悅目的小事,算不得什麼。其他人也都出身豪門,雖然不是嫡長子,身份也都不低,在族中都很受到重視,是一個家族的主幹人選。
毫無疑問,身為大燕第九宗宗主的盧乘風,又有著公爵的爵位和左國正的官職,盧乘風在眾人中身份最高,最為尊貴。所以圍繞在他身邊的青年,都出身大燕朝最頂尖的那些世家豪門,家族中都有長輩在朝中為官,而且起碼都是上大夫以上的官職,甚至還有幾個青年的長輩出任九卿顯職。
盧乘風能參加這樣的聚會,能和這些年輕人混在一起,也就代表著這些年輕人身後的家族勢力開始嘗試著接近盧乘風,開始謹慎的和盧乘風套近乎拉關係。這些世家豪族也許並不會投靠盧乘風,但是和一個核心宗室貴族拉近關係,對他們總沒有壞處。
對於盧乘風也是這樣,和這些掌握了實權的家族擁有良好的關係,以後他做什麼都方便得多。
所以盧乘風放蕩形骸,和這些青年人酗酒狎妓,狂歌縱歡,將自己生生裝扮成了一個一般無二的紈絝子弟。除了偶爾在盧乘風雙眸中閃過的一抹凌厲銳色,任誰看上去,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公子,而且是那種運氣極好,上輩子積了大德的紈絝公子。
勿乞斜靠在畫舫窗邊,看著下面幾層那些肆意作樂的青年公子,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大燕朝立國兩千多年,固然有燕不歸這樣的精銳,能夠頂霜冒雪的在蠻荒深山中執行軍務,一去就是三五年。自然也少不了這些因為出身好,自幼就被決定了錦繡前程,所以一個比一個不成器的紈絝。
已經有紈絝服下了不知道用什麼原材料製成的‘昇仙散’正扒得一絲不掛的,在畫舫上追逐那些尖聲怪叫,扭動著窈窕的身姿到處逃竄的歌女舞女。有幾個嬌媚的歌妓‘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裙角上摔倒在地,那幾個紈絝急忙挺起身體,亟不可待的壓了上去。
白花花的肉蟲在畫舫甲板上滾成了一團,‘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傳出了老遠。數十個紈絝公子在一旁興奮的鼓掌叫好,更有人宛如地痞流氓一樣吹響了尖銳的口哨。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混雜在這些誒紈絝公子當中,用盡全身解數勾搭著這些貴公子。
畫舫上直如群魔亂舞,一片烏煙瘴氣。
亂紅江極寬,天樂仙宮距離亂紅江的江邊足足有三十幾裡地,遠近還有十幾條造型怪異的戰船封鎖了附近水域,嚴禁其他船隻靠近。所以無論這些紈絝公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