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是一個文人,更不是一個統帥,而是敗軍之將,是大周的罪人。就如他所說的一樣,他萬萬沒想到,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老夫一沒想到,丘八竟然會背叛老夫?
老夫二沒想到,以丘八的實力,竟然能擋住老夫的黃金龍弓,讓老夫硬生生的捱了殷無極的三爪?
老夫三沒想到,三沒想到,三沒想到啊啊啊啊啊啊……”
陳長弓仰天嘶吼起來,渾身的傷口都迸濺出豔紅的血流:“老夫最沒想到的是,丘八背叛老夫,竟然是為了夫人?老夫愧對夫人,但是,你個丘八,也敢垂涎老夫的內眷?”
“大人,不要想了。”
天狼城府尹湊上來,低低的道:“有丘八的黑鬃大甲,咱們肯定奪不迴天狼城了,為今之計,只有退出北天州,先去禾州的州城。”
“你讓老夫退出北天州,那麼,天狼城以北的防線怎麼辦?老夫的兒郎們怎麼辦?”
陳長弓雙目如血,顫聲道:“殷無極佔據了天狼城,老夫的兒郎就被包圍、斷絕了一切救援……
老夫必須奪回天狼城,哪怕是死,也必須救了兒郎們!”
“救不了的,咱們只能救自己。”
天狼城府尹臉色死白的道:“丟了天狼城,咱們一個個的都活不了,大人,不要想兒郎了,想想咱們自己,只有,只有……”
“只有什麼?”
“只有!”
天狼城府尹猛的咬牙,惡狠狠的道:“天狼城丟了,全是丘八叛國作祟,他為什麼叛國?是為了夫人!咱們只要把這些都甩給夫人,說是夫人勾結外敵,才能棄車保帥……
大人,您和夫人的關係不好啊,夫人早就離開了府門,不知道往哪裡去了,咱們只要把罪狀丟給夫人,就能捲土重來啊!”
“岑浩氣,你枉為浩氣之名!”
聞言,陳長弓沒有開口,只是那滿是血色殺機,縮成了針一般的瞳孔盯向對方。
錢謀國卻是暴怒起來,死死的揪住了岑浩氣的衣領……
“你放尊重點!”
岑浩氣一把甩開了錢謀國,整理衣著,挺直了腰桿道:“我岑浩氣可是架樑進士,天狼城府尹!你錢謀國區區一個九膽舉人,好些年成不了進士的,也敢對我無禮?”
他刻意提高了聲音,吼道:“丟了天狼城,我等回了京都,一個都別想活!
我等屈不屈?這丟了天狼城的原因,可不是戰不利,也不是我等憊懶了政務!而是……”
說到這裡,岑浩氣停了嘴,但是,附近主管天狼城政事的官員,已經流露出很多不滿。
有人附和道:“是啊陳大人,把這事推給夫人吧,咱們可以活,還有可能捲土重來。”
“沒錯,我等要是這樣就被問罪,被處斬的話,那也太屈辱了!”
內訌!
已然內訌!
主管政事的官員有多半站了出來,他們毫髮無傷,一時間,竟然佔據了上風。
天狼城的將領、兵士,則是滿身是血,哀嚎著,也是怒吼著,爬去了陳長弓的身邊……
然而,就在此時!
天空突然有破空大聲,平地起了漣漪,漣漪之中,走出一身漆黑的黑虎大氅。
寶玉把手杖甩出一圈光暈,身邊最近的申哥兒立馬怪笑著衝了上去,一拳砸在了岑浩氣的臉上……
咔嚓!
骨骼碎裂!
岑浩氣衝著寶玉跪倒慘叫起來,他是架樑進士,但是面對寶玉,他連防禦的膽子都不敢提起半點。
在哀嚎和慘叫中,求不得和方思民毫不停留的衝向了別的主管政事的官員……
寶玉走到陳長弓那邊,給陳長弓敷藥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