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男性的震怒與殘忍傾巢而出。
小卒子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他快被踩得不能呼吸了,他不是故意放槍的,馬有失蹄,人也會失手啊。“對……對不起,我錯了。”
“烙威……”歡晨細如蚊鳴地叫著。“不要啊,好多槍、好危險……”
即使瞪著腳下該死的小鬼,他仍能耳聽八方。有股莫名的衝動,他想斃了意圖傷害歡歡的人,但一旦械鬥,她也不免被流彈所及。
歡歡的安全無可商量,絕對是最重要的!“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他用力踹開小卒子,那些人連忙架起滾到腳邊的他,帶著成袋的照片逃去。
歡晨靠在牆邊瑟瑟發抖。危險已經遠去,但烙威臉上的血痕卻令她自責。她太沖動了,差點就害死烙威,她好抱歉卻無法上前道歉,只能不住地發抖。
阿忠站起來,看著零亂的工作室,皺眉道:“威少,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烙威的神情是許久未見的冷靜與鎮定。“把電腦關好,回家去睡覺。”
“那工作進度……”威少的大姐很兇的,他怕被罵呵。
“橫豎是趕不上了,還杵著做什麼?”他聳了聳肩,無論如何都要他先走。
除了歡歡,此時此刻,他不要任何人在身邊。
工作室的場面太混亂,阿忠的心情很不爽,烙威若有所思歡晨又嚇得臉色蒼白,於是提前收工的動議便毫無條件的透過。
阿忠離開後,烙威將歡晨抱起來,放在桌子上。
他蹙著眉,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老姐說他都不照顧歡歡了,她輕得就像棉絮一樣,活像他從來沒讓她好好吃過一頓飯。
他微微彎下腰,與她平視。“歡歡,你還好嗎?”嗓音中包含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她恍若未聞,看到那條血痕,幾不可聞地問道:“是不是很疼?”兩人的臉湊得那麼近,她怕大氣吹一口,會讓烙威更疼。
“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她的小心翼翼令他心中湧起奇怪的感動激濤,聳聳肩,他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被子彈擦破皮而已。”
“子彈!”倒抽了口氣,她像對這個名詞充滿恐懼。
這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輕舉妄動,烙威根本不會受到皮肉之苦。如果他們射偏了半寸的話,那……那……
垂下頭,清淚滑下面頰,她簡直不敢想下去。她差點因為愚蠢而失去他!
“歡晨,你對那些人有沒有印象?”轉開注意力,他若有所思。
她抬起頭來。“什麼意思?”
他避重就輕地答。“你是我工作上的夥伴,這些人衝著攝影作品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想不到。”她的腦海中,只是重複播映烙威差點被槍擊的畫面,淚如珍珠,不斷不斷地滾落,她低頭飲泣。
“想不到就別想了。”大掌罩住她小巧的腦袋,他粗魯地揉了揉。
那些人是衝著歡歡來的──他有這種預感。尤其是你,不准你再耍把戲──“再”?這句話恐怕大有玄機。怎麼說,他的身材也像個無敵打仔,而阿忠那滿頭金髮也很像在道上混的;為何不怕兩個大男人反擊,卻特別針對歡歡?
不是說歡歡有意和人家結仇,但或許無意中開罪了什麼人──當然,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啦,不能只把責任往她身上推。他煩亂地搔搔頭。
看著歡歡梨花帶淚的模樣,他心中一動,終於明白心緒紛亂的原因。
驀然有股衝動,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溫言軟語地勸慰她。歡歡哭得像個小淚人兒的模樣,勾起他滿腔憐惜和不知名的情緒──但手臂才舉起,他便僵住。
抱歡歡?他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