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這樣的大決戰。
溫殊很早就到了。溫殊並不喜歡等人。
但是在這樣的決戰之前,溫殊總是到得很早,也從不在意等待對手多長時間。
因為他知道,無論在哪裡等。都是等。是在決戰的地點?還是在休息處?這些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他只是靜靜地等著謝玄出現。
謝玄和容樓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路口。
溫殊遠遠注視著謝玄。謝玄看起來氣色很好,還是帶著那種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氣度。
謝玄的步伐也很穩定,溫殊目測了一下,他每一步跨出,都是整整三尺五寸,不多也不少,宛如用尺測量過一般精準。這也反應了謝玄此時的心態十分平穩。
謝玄的手很乾燥,手指修長,是完美的用劍的手型。
‘真不愧為南方第一高手!’溫殊心道:‘不過,要想在十招之內殺死我,這世上根本沒有人可以做到。’想到了這一點,溫殊的心頭暖暖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
容樓站在一側為謝玄壓陣。而為溫殊壓陣的,居然是溫小七和宇文賀。二女此時神色異常緊張、嚴肅,容樓向她們笑了笑,她們似乎也沒能看見。
而在一旁作為公正的第三方觀戰者中,當中一人服飾華麗,氣度不凡,容樓料想必是司馬道子無疑了。他身邊的一位長者,容樓卻是認得的,正是謝玄的另一位叔叔謝石。
原來謝安自己雖然沒有前來,畢竟還是請謝石前來旁觀了。此外,他二人身後還站有一些人,都是服飾精美,身邊帶刀佩劍,想來都是南晉的上層士族。
溫殊、謝玄二人面對面站著,一個是潛龍在淵,任憑風吹雨打自泰然駐立;另一個是笑眼流盼,看盡春華秋嵐只清靜無為。二人的氣度、風采均羨煞旁人。
謝玄對溫殊笑了笑,道:“讓你久等了。”
溫殊也淡淡一笑,道:“只要你會來,就不算太久。”他的氣度不及謝玄那般優雅,但是卻另有一分穩重和恬淡自若。
謝玄見溫殊兩手空空,身上也不見有什麼兵器,於是問道:“門主身無長物,不會是要用一雙肉掌來對陣區區的長劍吧。”他的此番話語其實暗藏殺機,言下之意就是,這一戰乃是生死決鬥,你就是空手,我也還是要用劍的。
溫殊自然領會其意,笑著從袖中掏出一把長約尺八的短刀,道:“將軍號稱‘南方第一高手’,在下又怎敢如此怠慢。在下的兵刃,就是這把小刀了。”
謝玄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道:“我原知門主曾經有一把寶刀,名喚‘如切’,只是還未及還回。想不到門主還有一把,不會是叫‘如磋’吧。”
溫殊明知謝玄此次要和自己決鬥,其實為的就是謝道韞一事,當下也不在意,只是微笑道:“不是。這把刀的名字很難聽,叫做‘割肉’。”
謝玄哈哈一笑,道:“久聞門主雖身在俗家,卻心繫佛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連使用的武器,都仍然不忘佛祖‘割肉飼鷹’之慈悲心腸。門主既以‘割肉’命名此刀,想來平日裡必是慈悲為懷,愛惜生靈。”他搖了搖頭,佯裝嘆道:“今日謝某主動挑釁,來和門主打打殺殺,實在是慚愧呀。”
溫殊知道謝玄這話,是在諷刺他下毒手欲殺謝道韞,臉上不免微微有些發熱。
他打了個哈哈,道:“我的這把小刀,名不見經傳,不過是自己隨便取個名字耍耍而已。‘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將軍的寶劍‘芙蓉’,在下卻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了。”
謝玄一笑,探手從袖中取出了“如切”,道:“此刀還是還給你吧。”說罷連同刀鞘一起扔給了溫殊。
二人這番對話,聽得一旁觀戰的諸如司馬道子等人一頭霧水。但是其中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