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樓,枉我那麼信任你,你反而利用了我的信任。”慕容衝臉色陰冷,“你待慕容垂父子倒是很好,只是卻忘了身為人臣理應‘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的起碼道理。皇上要殺慕容垂,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容樓搖了搖頭,鄭重道:“我可以為燕國殺慕容垂,卻不能為皇上除掉吳王。”
慕容衝眯起眼睛道:“若是為了我呢?”
容樓愣住了,一時語塞。
慕容衝也不著急,依舊眯著眼睛等他的答案。
“趟若吳王要害你性命,我自然不能放過他。但他對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便沒有今天的容樓。只為你的一些私利,恕我下不去手。”容樓想了想,道。
慕容衝嘴角一陣抽搐,道:“你所犯之罪,必死無疑!你不怕麼?”
容樓淡淡道:“既是必死無疑,怕不怕都是一個‘死’字,又有什麼好怕的?”
慕容衝點了點頭,背過身去大笑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好笑了,他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只是容樓無法看見。
“好得很!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這話,慕容衝沒有再回頭看容樓一眼,撫袖而去。
慕容衝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回到王府便直奔臥房,關上門,倒頭便睡。
容樓可以睡得香,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的確也可以。
只是,這一夜,他夢魘不斷,幾次夢見容樓在法場上被劊子手手起刀落,身首異處,也幾次驚呼著“刀下留人”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
原來睡了比不睡還要辛苦。
清晨,他心亂如麻,稍加整理,便又向大牢而去。
慕容沖走後,容樓卻是一夜未眠。他心裡紛繁複雜,糾結難受得厲害,還好隨身帶著慕容瀠送他的‘水月鏡’,倒也不會太傷心神。
他心裡難受不是因為自己的死期不遠,而是因為慕容衝的態度。
‘死’對於他來講本沒有什麼。作為一名戰士,他已經見識了太多的‘死’,與它零距離接觸也不下百次,既然已經對‘死’那麼熟悉,那麼縱然還有恐懼,也不會太當一回事了。無論多可怕的事情,人一旦適應了就會變得堅強無畏。
只是,他希望能看到鳳凰能為自己的死傷心落淚,而不是大笑著叫他去死。
這時,牢門又開啟了。
皇上慕容暐一身便服,身後跟著上庸王慕容評緩步走了進來。
“容卿在這裡感覺可好?”慕容暐笑得有些陰險,“聯這幾日正想著要怎樣寫詔治你的死罪。你說哪種死法比較好?”
容樓冷冷道:“全憑皇上作主。”
“斬首、縊首、鴆毒比較常用,是朕中意的型別。不過,剝皮、車裂、俱五刑、凌遲、棍刑、活埋等等。。。。。。”他看了看容樓,作出一副愁苦狀道:“朕只從書上看到過,還沒有機會實踐,朕也十分好奇。不知道卿能不能從中選一樣,好讓朕開開眼界?”
容樓聽言盤膝坐在地上,閉上雙目,如老僧入定般,不再回答。
慕容暐忽然一臉憤然道:“你知不知道,這幾日寫奏摺替你求情的人有多少?”
容樓依舊不答。
慕容評低頭道:“還請皇上切莫生氣,氣壞了身體只有對自己不利。”
慕容暐以足跺地道:“居然有大半武將都或單獨,或聯名地遞了摺子意欲為你開脫!那些個礙眼的東西現在正堆滿朕的書案!”
他手指容樓,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道:“慕容垂叛國而逃,你領的旨,你請的命,然後你回來說不打了?你當朕是三歲孩童任你戲耍?殺他最好的時機居然被你那麼輕易地就放棄了!。。。。。。而,而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