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它來未免有些殘忍。而且你說錯了,過去的一切對我非常重要,所以我也不願意和別人分享。”
瞧著謝玄立刻變得垂頭喪氣,容樓心裡又一陣不忍,語氣又轉為柔和道:“如果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想知道這些的話,我便盡數告訴你。”
謝玄定定看著他道:“離開?若代價是這個,我情願永遠不知道。”
他怎會不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的道理,也知道容樓終有一日會離開,但這句話他竟然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只因為他心底就是想和容樓在一起。
聽他這話容樓不知為什麼一陣慌亂不安,感覺象是欠了別人很貴重的東西一般,但隱隱又似為所動,彷彿有股埋藏得很深的甜蜜之泉從心底緩緩滲出。他忙側身避開了謝玄的目光。
有些東西容樓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他全無回應。能用來回應的是他心裡最柔軟的一塊地方。但那裡的大門已經在他決定逃來南方的一刻緊緊關閉了,門裡不但有一隻鳳凰,更有他們的種種過往。如果他想要回應謝玄的感情就勢必要開啟那扇門。可是門一旦開啟,那些對慕容衝的思念便會洶湧而出將他淹沒,直至窒息。。。。。。
所以,不是容樓不想回應,而是他不能!
謝玄無奈地低下頭去。兩人之間的這次沉默立刻被一種尷尬的情緒填滿了。
容樓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無措的安靜,插開話道:“如果我還能動用內力的話倒是很想和溫殊比一場,也好試試能不能破了他的‘無量寶焰指’。”
“哦?”謝玄再次抬起頭來時已經恢復了平素一臉淡笑的模樣,道:“我倒是很想和另一個人比一場。”
容樓道:“誰?”
謝玄笑著手指容樓道:“你!你內力未失時必定是北方的頂尖高手。”
容樓苦笑道:“那你真該早些認識我,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謝玄尋思片刻,道:“說不定我還有機會。你雖然中了‘無量寶焰指’,迄今為止卻除了不能動用內力外並無其他異樣,不覺得奇怪嗎?”
容樓想了想也覺得有些蹊蹺,恪師當年中了“無量寶焰指”後時常出現吐血的症狀,而自己開始時有幾次,現在卻沒有出現過了。只得道:“是有些奇怪。”
謝玄目光流轉,道:“也許你另有轉機?”
容樓笑道:“但願。”
謝玄悠悠道:“小樓,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容樓愣了愣,才道:“我想回去北方呆在他身邊,還想殺一個人報仇雪恨。”
“呆在那個最美麗、最善良的人身邊?”謝玄問道。
容樓略有羞澀地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殺的那個人是。。。。。。?”謝玄又問道。
“鳩莫羅!”容樓面色一凜道。
“因為他傷了你?”謝玄道。
容樓道:“也因為他害死了我的恩師。”
謝玄若有所思。
容樓疑道:“可是,你問我這些做什麼?”
謝玄輕笑道:“第一個心願我也許幫不了你,但你若有不測,無論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替你殺了鳩莫羅。”
外面響起了“咚——咚!咚!咚!咚!”的打更聲,一慢四快。
謝玄推開書房的窗戶,道:“五更天了,看來是睡不了了。”
容樓走到他身邊,也看向窗外,點了點頭道:“天快亮了。”
窗外,淡淡的花香隱約可聞,青澀的綠意模糊能見,那拂起柳嬰長髮的和煦春風向他二人撲面襲來。
暮春嘉月,上巳芳辰。
“三月初三春正長,蟠桃宮裡看燒香。沿河一帶風微起,十丈紅塵匝地揚。”--在天宮,三月初三是王母娘娘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