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圍著容樓踱了一圈,又再細看容樓的面貌,卻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謝玄瞧見謝安的表情,不明就裡,忍不住問道:“叔叔,怎麼樣?”
謝安疑忖道:“他的傷是否有救我現在還不能答你。”
謝玄不解道:“怎麼?”
謝安道:“我需要一段時日再仔細想想。”
容樓道:“謝尚書這麼說,是不是因為我的面相太過複雜?”
謝安微微一笑,道:“我自問相人無數,似你這般面相卻是平生僅見,我敢擔保證它是萬中無一的。”
容樓一頭霧水,本以為今日無論如何總有個結論了,卻不想還要等上些日子,不免露出失望之色。
謝安忽然問道:“你可有什麼家人親戚?”
謝玄張嘴正要代容樓回答,謝安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謝玄只得閉嘴禁聲。
容樓道:“我從小在北方長大,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謝安沉吟片刻,道:“你身上有傷,京城裡又無親無故,既然和小玄是朋友,不如就暫時住在府裡,也好有個照應。”
容樓本不想承下此情,正尋思找個什麼理由推託,謝玄卻已經搶先對他笑道:“反正客房多得是,你住進來就有人聽我彈琴了。”
容樓見他一臉興奮,不忍掃了他的興,便向謝安施了一禮,道:“那日後就多有打擾了。”
謝安笑了笑,便差家僕領容樓去客房休息了。
傍晚時分,夕陽斜照。
謝府花園一角的槐樹影下站著謝安。
槐樹旁有一張石桌,兩張石椅。石桌上放著個錦緞包裹著的包袱。
不多時,謝玄匆匆趕了過來,道:“叔叔,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
謝安回身,淡淡道:“你那個朋友可還住得習慣?”
謝玄笑道:“他以前苦吃得多,估計應該有些不習慣吧。”
謝安道:“再有半個多月,桓溫應該就到了。”
謝玄有些苦惱道:“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想對策,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應付他。”
謝安點了點頭,道:“我之前也沒有辦法,但是現在有了。”
謝玄驚喜道:“什麼辦法?”
“等桓溫來了我便要設宴款待他。”謝安淡淡道。
謝玄不解道:“他來者不善,叔叔卻為何還要宴請他?”
謝安哈哈大笑,道:“故人相見非易,應作長夜之歡。有鼓瑟,有旨酒,有仙樂,現在又有了嘉賓,又怎麼能沒有宴請呢?誰敢說這不是天意?”
謝玄道:“您說的嘉賓是?。。。。。。”
謝安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他示意謝玄俯耳過來,又對謝玄耳語了些什麼。
謝玄聽完,瞪大了眼睛,道:“這,這。。。。。。這恐怕他不會願意吧。”
謝安點頭道:“縱然他覺得彆扭,心有不甘,但我給他的是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你只管照著我說的去做便可。”
謝玄看了看石桌上的那個包袱,伸手想去拿,卻又猶豫道:“叔叔,您要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謝安一言不發,只揮了揮手示意謝玄拿了東西快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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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謝玄手拎包袱站在容樓的房門外,心裡唸叨著:‘以往叔叔交待下來的事從沒讓人這麼尷尬過。’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後,瞧見屋裡燭影暗淡,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手敲門,道:“小樓,睡下沒有?”
“等等。”屋裡傳來容樓的聲音。
門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