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你自已送到我面前來的,可不要怪我照單全收了。
嘴角彎起,她人已經在半空之中,聲音遠遠傳來,“願意跟來的,安州見!”
黃沙千里,能與這些人相伴,是她一生之幸。
“長歌!你可回來了!”一進門,子期就撲了過來,緊張的上下打量著她。
長歌握住他的手,“我沒事。”
子期這才放下心來,“看來你真的沒有用什麼苦肉計,你怎麼做的啊?”
其實她原本是打算要用苦肉計的,不過後來被情勢所逼,那計沒有用成而已,當然,此時此刻也就沒必要再解釋了,“和她們打了一架,我贏了。”
“就這樣?”子期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對,就這樣。”長歌笑意連連,“都是從武之人,莫非你還以為我們要如京城中那幫人一樣,唇槍舌劍,吟詩作對一番?”
子期笑著,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鞠水河邊初見的那一幕幕,“若說到吟詩作對,你一定也是所向無敵。”
長歌轉過頭來,“你又知道了?”
子期看著她,笑而不答。
那個時候的她,笑容狂放肆意,所作所為皆是興之所致,當真是燦爛到了極點,讓他一見傾心,再不能自拔。
夜晚,長歌輾轉反側,始終睡不安穩,子期已經睡醒了一覺,她還睜著眼睛。
“長歌,你有什麼事嗎?”他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睡意。
長歌翻轉身來,正對著他,輕聲道,“沒事,你先睡吧。”
子期沉默了一會兒,揉著眼睛湊了過來,“長歌,你有什麼事是不能對我說的嗎?就算幫不到你,讓你傾訴一下也是好的。”
長歌有些為難,她不是不能對子期說,只是這事情是有關秦子蓉的,又能讓子期說些什麼呢,徒添困擾而已。
黑暗裡,子期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才低低嘆息一聲,“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先睡了。”
閉上眼睛,將被子拉高了一點點,遮住了頭,只是身體,卻微微顫抖起來。
“子期,你不要哭,我不是不想說,只是怕你難做。”長歌心頭一慌,連忙去拉被子。
子期死死捏著被角不讓她拉開,還能聽到吸鼻子的聲音。
“好了,子期,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好啊,那你說!”被子倏地被放下,子期雙眼亮晶晶的,哪有哭過的痕跡。
長歌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你騙我的?”
“對啊,我騙你。”某人理直氣壯,偎過來靠到她身邊,“你說你要說的,那現在說吧。”
長歌的手,撫上他的頭髮,柔順滑膩,眉眼微彎, “你啊!”
子期抱著她的胳膊,笑眯眯的望著她。
長歌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你說,子蓉是個什麼樣的人?”
子期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長歌會如此直接的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長歌知他心頭所想,手腕一伸,將他攬緊,“你既是我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她的夫啊!頭靠到她肩上,近在咫尺的,是她的氣息,她的溫暖,笑容在臉上淺淺綻放,只覺得再沒有一刻能像現在這般圓滿。
“長歌,皇姐是個真正的王者,她將豐臨,子民看得比什麼都重,甚至超過皇權和她自己,只是,朝中關係錯綜複雜,平王又一直隱有異心,皇姐雖然有心,卻無力把持朝政。”
長歌安靜的躺著,沒有說話。
秦子期微微仰頭,“長歌,你在想什麼?”
夜色裡,看不見長歌的表情,她平躺著,看著上方模糊的一片。
“長歌?”子期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