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傷心想要安靜安靜也就算了,可是將軍居然藉隱衛之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以為將軍是要慨然赴死,英勇就義呢,為人屬下的,當然只好聽命行事,任將軍自死自滅了。”
長歌看了她很久,終於開口,“我現在知道,逢單一定是跟著你學壞了的。”
霜蕪也不答話,徐徐邁開步子,向她身後走去。
長歌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停留,就那樣的,擦肩而過。
霜蕪的背挺得直直的,步子邁得規規矩矩,沒有一步特別大,也沒有一步特別小,是小心丈量過的均勻。
“霜蕪!”幾步過後,長歌叫住了她。
霜蕪沒有回頭,小心調勻呼吸後才開口道,“將軍還有何命令,是為了末梢皇子,還是宮中藍妃的遺物?”
身後沒有反應,她繼續說道,“難道屬下說錯了?將軍的生命中,不是隻有這兩個人麼?”
雙拳握緊,她再一次向前走去。
“霜蕪,甘南道下二十四州,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同去?”
一句話,停住了她的腳步,猛然轉身,呼吸急促的看向長歌。
長歌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她,“讓我痛的傷的,我當然要千百倍的討回。可是更重要的,我要先實現我們的夢想,變弋壁為綠洲,為像你們一樣飽受戰亂和流亡之苦的人,建一個真正身心俱寧的歸宿。”
“將軍!你,你真的已經想好了?”霜蕪幾步奔了過來,滿是驚喜與激動。
長歌看著她,露出了笑容,“是啊,這一次想好了。”
雖然很不應該,可是這一刻,霜蕪真的很想說,將軍那位弟弟,其實可以死得再早點。
看見長歌和霜蕪一起回來,張逢單打了個呵欠,“切,還以為能堅持多久呢,還不是這麼快就拿下了。”
霜蕪目不斜視,走過去就往他腳上踹,“總比某些自動送上門的傢伙好。”
張逢單跳起來,躲過她的飛來一腳,“有些人更可憐,想去又不敢去,死要面子活受罪。”
霜蕪呲著牙看他,“逢單小弟,我覺得我家將軍缺個暖床的,你還不去張羅張羅?”
“霜蕪,你去死!”一鞭子甩過去,飛起陣陣塵土。
長歌非常冷靜的拉過秦子期,將門一關,任那兩人在裡面拼個夠。
“長歌,他們沒關係吧?”子期抿著嘴,有些好笑。
他從來不知道,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霜大才子,見了張逢單居然是這個模樣。
長歌抹抹汗,“這是他們表達友愛的方式。”
“那麼?”秦子期看看她,“那個暖床是怎麼回事?”
長歌的臉,終於不自然的紅了一紅,“沒什麼,重新找個房間,你早點休息吧。”
“哦!”秦子期拖長了聲音,不停的看她。
夜色很深,燭光將秦子期的身影投在窗紙上,很長很長。
他將手指含在嘴裡,看著手裡的東西,幾乎要看痴了。
將軍!你會喜歡嗎?
第二日清晨,長歌一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秦子期。
“將軍,”他看到她出來,臉上一喜,“您現在不比先前在漁村了,身上的衣服要換換嗎?”
身上的衣衫,雖然很乾淨,但是這是林春的衣服改的,破舊不說,也實在是有些不合身。長歌看看自己,“是該換了。”
“那換這個吧。”秦子期將雙手攤開,上面抱著的,是一件嶄新的衣袍。月白絲料,淺藍暗紋,長歌微愣,這是她喜歡的風格。
“好,謝謝!”長歌接了過來,回了房間。
將那衣服抖開來,手輕輕撫上,終是在心底暗歎一聲,起身換上,然後從包袱裡掏出一個瓶子來,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