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秀髮,輕聲答道:“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醒過來,畢竟這幾天你都是這樣,但是也不好把你自己安排在房間,幫你輸液的這個又沒人照顧,是為了方便才——”
麒林也反應過來,失笑道:“這麼說我們這幾天一直住在一個房間嗎?”
他略顯無奈,可朝露聽了臉上更加羞紅,頭更低說道:“這是套間,我在另一邊的——我馬上去換一個房間出來。”
“就不用了,不用了吧,”麒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幾天不都是這樣住過來的嘛。”
朝露扭過頭來露出認真的臉色,伸手說道:“要換,肯定要換,我只是剛才忘了而已。”
麒林再笑,忍不住調戲她:“你對我這麼好,這樣等你回去失落之地可沒辦法和老公交代了。”
“我哪有什麼老公,言哥哥你盡會瞎說!”朝露偷眼看麒林,惱道,“我前半青春全都奉獻給了國度,連男朋友也找不到,我都二十六了,以前的同學朋友們肯定孩子都生下來。”
麒林被她的神態逗弄得內心一動,挑眉回道:“那你這是在暗示我和你生孩子?”
“生你個大頭鬼!”朝露舉拳欲打,想想又放了下,轉身走到桌子旁去拿餐盤,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麒林開啟防禦姿勢的手臂看去,見她背對這邊,似乎是又想起什麼沉重的事,兩人同時開口,麒林收聲。屋裡只有朝露輕聲說話。
“言哥哥你總是這樣……即使我現在恢復記憶,但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也沒有忘,你的救命之恩,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你對我故意使壞,還有我對你的……或許是因為失憶才產生的依賴之情。現在這些仍然糾結在我的腦袋裡,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不是現在的我……”
“你是荷米斯亞這邊的人,和我們國度的人不一樣——儘管已經來這邊三年,但你知道,這裡對我來說真的仍舊是一個未知的世界。仇恨也好,戰爭也好,魔法也好,我不知道這些對你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因為我從小就沒有接觸過它們;於我的想法,我知道這樣講很不近人情,但既然魔法會傷害你,仇恨會引業火燒身,既然敵人遠在海的那頭,不會日日夜夜追殺你,為什麼你不願意把它們放下,就此重新生活呢。”
“呃……你這是在說啥呢?”麒林撓頭。
“露兒不懂。”
“……”
“如果是露兒,如果守護者大人不在,我的毒不能解,我打算回去更加自由、美麗的國度——如果不能,就去失落之地下的小鎮走完生命的最後一段兒——”朝露抓著餐盤站在門口,字句中彷彿夾帶著些許墨意,“言哥哥,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不想你就這樣去死、還有因為使用魔法繼續傷害自己或者,你也和我一起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