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聲勢浩弘,大懼,更相北逃,阻不能沮,軍遂潰,王將兵追亡逐北,馘斬以萬計,降者八千餘人。
既勝,應致功於帝,帝曰:“此子常之功也。”應乃轉王桂陽太守,封邑五百戶。
九月,帝西鄉,王從攻巴地,頻登城拔寨,每戰所斬過於諸將。
九年二月,帝會諸將,問曰:“今欲北,莫若自上庸而如中原,或搗漢中而取關右,宜何者?”諸將皆以為,若入川者,又須奪關右,難也;從上庸發,直搗中原,兵可不日近雒都,易也,且若擊川秦,孤軍而行,發上庸,與郝應可合。
帝時欲圖蜀中,以是嘿然不應,王知帝心,乃建言曰:
“今兄臺已取三郡,自可獨成一業。雖兵馬不足四萬,而宿將精兵,非不可假以成事。若道上庸,雖沮少,而必附於郝將軍,彼眾而我寡,則仰人鼻息,君上有龍虎之志,豈可委質於他人,此一也。
中原與荊襄相連,使我取之,安能不為郝將軍所內?若克定川秦,則益雍皆為我所有,夫此天府之國,若據之,北可圖晉涼,東可入中原,進可輝揚大義,退可固關自守,此天所以成君上之業也,闔棄之?此二也。
夫梁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我兵出上庸,偪中原,指雒都,其必傾天下之兵以鬥,我寡而敵眾,安能必勝?然若我入川蜀,任郝將軍擊中原,則梁必虛西兵以東鄉,我可收益雍如探囊,此三也。
觀此三者,則入川為上,而出上庸為下矣,竊為君上謀也。”
帝大悅,拊之曰:“此吾高遼也。”諸將盡以為然,遂繼西討,王仍從鬥戰。
至於邛都,太守李柯良固城而守,集周兵三千餘。王督軍七千圍之,數戰不能下,遂陽稍南退,陰勒兵伏於北,柯良夜北欲鄉成都,為王所伏,得而降之。
東南趣牂牁,而太守為郭孝成,遂招納,乃與孝成共北鄉克定劍南。
十年春正月,郝應稱魏王,書拜帝益州牧、爵蜀國公。
帝既得書,諸將稱喜,帝面無色,罷退諸將,留王、明王、管恪。帝目王,王意之,曰:“夫川蜀王者之地,未嘗不可以稱制也,今君上已並八郡,帶甲六萬餘,又據天府之地,何必委身於魏?”明王、恪然之,帝遂喜。
二月,帝於成都稱秦王,拜王為國相。已王,帝諮王問以遠謀。王對曰:“王上雖已平巴蜀,然兵乏而糧闕,非可以與中土相抗。且關中隔函谷而望梁都,脫其失,恐梁悉兵以距我,若我無十萬之師,非可以相當。固王若欲立馬驪山,則須先穩固巴蜀,廣興耕鋤,名法定律,內安流民,綏撫戎蠻,募兵選將,繕甲積糧,待郝應趣梁廷以無力,兵出劍北,克定漢中,馬踏雍陝,一清關內,則可東出函谷,興義討梁,時百姓必鹹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於是中原可平,帝業可就矣。”帝從之。至十三年,川蜀已百姓富足,兵甲充備。
帝復問於王曰:“今可北鄉不?”恆曰:“可以孝成為帥,取漢中,北略長安。”帝遂委軍於孝成,使北取漢中。孝成使王將軍三萬,道樂城,自帥“郭家軍”一萬兼道趣南鄭,漢中悉兵赴樂城,孝成遽至南鄭,破城斬將,俘敵主事,押於樂城下,樂城遂降。
乃向褒中,圍之,太守方世聖城褒中,出與戰,先擊孝成,孝成使趙政、趙之揚逆之,王突騎要之,力敗世聖,遂還城,固守。孝成連攻過月,城牆幾夷,糧盡亡眾,兵民相食,世聖不忍見之,遂降。使使出,自刎於樓,血濺於門,以示其盡守土之忠。
秋,漢中悉定。
十四年春,帝北圖關中。書與王使圖武都,王乃星夜襲之,拔武都,亦降陰平。八月,蜀郡蠻首倔蘭懷以眾數千反,王討斬之。十月,巴西人申江殺太守據郡,王破禽之,傳首帝營。
十五年十月,王偕百官奉表曰:“暴梁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