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嗎?”
我的心被這溫柔牽動了,是的,這也是我一直的理想,終於能夠實現了。她說得也確實有道理,我只好點點頭道:“那好,我馬上帶著孩子到山上的房子裡等你,你安排好了就來跟我會合。別帶什麼財物,一定要快,錢財都不重要,我們也不需要,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儘快出來!”
小麻子立即站起身來,一邊拉著我的手走到外間,一邊悄聲道:“別到山上的房子裡——還是藏在房子背後的林子裡吧,我去了就學布穀叫,你聽到了才出來,若是聽到動靜不對,馬上離開,就算失散了,我也會想辦法找到你們的,可千萬不能讓你自己和女兒落在官兵手裡。記住!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不要為我擔心!”說到這裡,我已經摸到了女兒的搖籃,摸索著抱起她,她彷彿也感覺到是我,一聲也不出,如果我看得到,沒準會發覺她還在甜甜地笑。我的心立刻軟了下來,是的,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她的安全,這比什麼都重要……忽然我感覺到小麻子在用一條長絲巾將女兒牢牢紮在我身上,紮好,便躡手躡腳拉著我推開門,幾步就到了後門邊——說是後門,其實是個偏門,平時基本不用,之所以留得離臥房很近,據小麻子說是為了緊急時候準備的,我平時還總笑她心眼太多,平白浪費一扇門一把鎖,今天才知道多心的重要。
花旗焰火和玉佩(2)
我已聽到了門外馬蹄徘徊的聲音,正要伸手推門,小麻子忽然拉住了我,戀戀不捨地摸了摸女兒的臉,又拉住了我的手——我明顯地感覺到她有些發抖,忙道:“你是不是冷?還是害怕?不然我們一起走吧,讓幾位長老去安排,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卻鬆開了我的手,打斷我道:“不,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大家了,總要對他們有始有終、負責到底,而且也沒有幾句話要說了。你放心,快去吧!”
我越來越不放心,可是知道她的脾氣,勸說是沒有用的,倒不如自己動作快一點,這樣她也就快一點,我們也能早點碰頭,早點出發。我把心一橫,便道:“好,你一定要快些,記住,我們等著你!”然後便咬著牙推開了門出去,摸索著解開韁繩,躍上了馬背。
臨走的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勒住馬頭,往門裡看了一眼,小麻子卻已匆匆跑開了,連門也忘了關上,空洞洞的門扇裡空洞洞的黑暗,忽然讓我覺得無比蒼涼。顧不上想那麼多了,我一手護著女兒,一手甩開韁繩,打馬飛奔上路。
我在樹林裡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布穀鳥的叫聲,四周一片死寂,若不是懷中溫熱的女兒能給我一點真實感,我幾乎要懷疑這完全是個噩夢了。
幾次忍不住想衝下山去看個究竟,又放不下女兒,我萬分焦灼地徘徊著,忽而害怕,忽而自責,忽而自我寬慰,忽而按捺不住……時間不知不覺流逝了,天邊開始透出魚肚白,而我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馬往山下衝去,女兒忽然在懷裡大哭起來,而且手腳並用,拼命掙扎,要不是小麻子捆紮得結實,只怕就掉出來了。我的心更亂了,小麻子最後的叮囑又在耳邊響起來,我勒住了韁繩,習慣性地湊近她嗅了嗅氣味,並不像是小便或者大便在襁褓裡,又想也許是餓了或者冷了,可就算是,我現在又能有什麼辦法?只好輕輕拍著女兒,她卻全不理會,哇哇地哭個不住,聲音在山谷裡飄蕩開來,顯得悽慘而綿長,我差點也跟著落下淚來。
半晌,女兒才抽抽搭搭地漸漸止住了哭,我卻忽然聽到了另一些聲音,彷彿是悄悄靠近的腳步聲,輕微、小心、緩慢而又謹慎,雖然兩年沒有捕獵了,但習慣獨處使我的聽覺依然靈敏,很快就分辨出這絕不是野狗之類的動物,而是人。可那會是什麼人呢?我的慌亂忽然退卻了,心神鎮定下來,明白小麻子的情形多半是不妙了,我是不怕一死的,但我必須保護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