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只能生產t型車,而我們大概三四年就升級換代,推出一個新車型。加之本來系列就多,所以面對單調的福特或者新組建的通用公司,他們會面對一片車海。”
車海之說不由讓虞自勳想到了在京城時的驚訝,他當時以為一個公司就銷售一款車,就像亨利。福特說的那樣——不管顧客需要什麼車,我生產的汽車都是黑色的。但實際上卻是兩個公司居然有二十五款車,堆滿了展示廳,這是他無法想象的。想到此他問道:“是不是我們有很多條生產線?”
“不是的,先生。皮卡、轎車、猛士都是一條線出來的,貨車一條線,拖拉機和戰車是一條線。一共三條線。大連那邊也只有一條生產線,他的產品花樣更多。又是大眾、又是寶馬的,全是混線生產。美國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他們是有多少個車型就有多少條生產線,比如通用公司,從雪佛蘭到凱迪拉克六個車型,每一個都有各自的生產線,雖然他們之間有些零件是通用的。”顧兆楨道。
“生產線少,那固定資產的投入就低,特別是沖印機床,它是機床裡面最貴的,想當於一臺小型的液壓機。每條生產線都要數臺衝床,如果流水線很多,那麼固定成本的投入就很大。福特工廠內有三萬多臺機床,五百萬美元的夾具和模具,雖然有這麼多機器,可一旦要生產別的車型,這座工廠便只能廢棄。
我們則不然,換車型後機床、夾具和模具還可以接著用在其他車型上,這就變相攤地了成本。以通化的汽車生產線為例子。加上配套工廠的投資,不包括鋼廠,總資產大概在一千萬美元左右,產能是二十萬輛。也就是說,五年折舊的話,攤在每輛車的成本僅僅是十美元;
而通用汽車。除了低端的雪佛蘭和奧克蘭以外,別克以上的產量都不大。但生產線是一樣的,所以他只有兩款車的固定成本低於我們。其他都高於我們。福特則因為t型車將永遠生產下去,所以他的固定成本攤銷幾近於無。
可如果換一個角度看,不按照財務上硬性規定的五年直線折舊,我們的固定成本和福特一樣也幾近於無。因為這些生產線將一直使用下去,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機器徹底損壞為止。這樣算下來,整個固定成本攤銷只有幾美元不到。這其實也是成本節省的大頭,再算上節省的流動資本利息,這百分之二十最少能省去一半——相比於福特,我們成本上有百分之三十的優勢,相對於通用的中端品牌,我們則有百分之五十左右以上的優勢。”
“哦,原來差距在這裡!”虞自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沒想到固定資產、流動存貨之類佔用這麼多錢。
“這只是其中之一,原料成本我們也比美國要低,因為鋼鐵廠也有人工成本優勢和管理優勢,那邊同樣按訂單拉動式生產,生產線也儘量是混線生產以節省固定資產投入,所以總的算下來,我們的成本大概是美國同類車的百分之五十,而且隨著管理模式的推廣,成本會越來越低。
亨利。福特是極為自信他那套生產模式,從潛艇到戰車、再到飛機,只要是工業生產,他認為都能按照福特模式重整一遍,這不但能提高效率,還能降低成本。其實我們這一套東西也是如此,等到從採礦到衝壓機床,這一切裝置我們都能生產時,我們和美國產品的價格就會無限趨近於兩國人工比值,現在不能做到這一切,是因為整個工業生產中,絕大部分裝置都是進口的,它們的折舊拉高了整個生產體系的生產成本。”
顧兆楨最後一個推論讓虞自勳只打寒顫,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工業生產只存在人、機器、原料、技術四種要素。原料因為自然條件因礦而異,機器說到底是人用一定技術做出來的。現在之所以只是美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