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陰曆的八月十五,福建漳州的張有志突然乘計程車出現在趙油坊村。
張有志的到來,叫趙振邦和孫叫枝有些手足無措。因為張有志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與趙振邦的爸爸老趙差不多年紀的七十歲左右的老頭。
兩個人的穿著都十分光鮮,張有志西裝領帶,黑色的皮鞋映著天光閃閃發亮,隨後跟著的老頭個不高,穿得隨意些,卻也是毛料休閒西裝,腳蹬一雙棕色皮鞋,挺著一個大肚子。
進屋與趙起來相見。
趙起來因為爸媽在家,沒有跟奶奶去蔬菜大棚。
趙起來說,你過來,怎麼事先不和我說一聲?
張有志說,不是說好的讓我家長來的嗎?正好這段時間爸爸有空,我們就抓緊時間趕過來了。
張有志和被他稱作爸爸的老頭,手裡都拎著許多盒裝禮品。
孫叫枝和趙振邦一人抱著一個小孩,沒辦法接,只好讓他們放在地上。
張有志返回去,又從計程車裡的後備箱裡抱出好幾個箱子。
司機問張有志要不要等他們,張有志說什麼時候回嶼石縣縣城還說不定,他讓司機先回去,他已經留了司機的手機號,他們什麼時候決定回嶼石縣,隨時聯絡他過來接。
張有志和他爸爸到來之前,一點兒資訊都沒有透露給趙起來。
趙起來埋怨張有志說,你昨天聊天怎麼不說到我家來?
張有志看了一眼在旁邊抱著小孩的孫叫枝,笑著說,我就是要給你來個突然襲擊,給你個驚喜,今天不是八月十五嗎?我們和新小弟見個面,團圓一下嘛。說著探頭過去,在孫叫枝懷裡的小孩臉上輕輕摸了一下。
我還給新小弟買了小衣服,就是現在還不能穿,張有志說。
他開啟一個紙箱子,從裡面掏出幾件小孩衣服。
趙振邦和孫叫枝看出來了,趙起來一直沒有斷了與張有志的聯絡,兩個人的關係還一如既往地往好裡發展,並不是他們之前想像的那樣:張有志因為嫌棄閨女兒趙起來的殘疾而放棄了這門親事。
張有志這次帶著家長過來,除了按照孫叫枝和趙振邦的要求完成求婚儀式外,還準備商量確定與趙起來結婚的日期。因為趙振邦的爸爸老趙,顯然已經不能提出什麼建議和要求了。老趙不省人事,老伴兒也失去了主心骨兒,更說不出什麼意見來。因此,在趙起來的婚事上,一切都由趙振邦和孫叫枝計劃安排。
張有志以全家都盼著他早日把婚事辦了為由,要求年前就把趙起來娶回家。對張有志的要求,無論趙振邦,還是孫叫枝,都沒有當場答應,說晚上等趙起來的奶奶從蔬菜大棚裡回來,全家在一起商量一下,明天再作決定。
中午飯後,張有志和他爸爸回嶼石縣的賓館坐等訊息。
晚上趙振邦的媽媽從蔬菜大棚回來後,聽趙振邦和孫叫枝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趙振邦的媽媽認為家裡的狀況也不容他們在趙起來的婚事上有什麼奢望,只要人家願意,起來能順順利利地嫁出去就頗不錯了。
孫叫枝說,起來從小就有病,至今在她身上花費也不下於二三十萬,費勁了心血,當然這些都是應該的,但是按照嶼石縣他們當地的風俗,女孩兒出門子,其他的都可以儉省,彩禮錢他們總得給些吧。又說,張有志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中醫世家,全家行醫,現在當醫生的,特別是私人行醫的,錢都掙得沒邊沒沿的,要點兒彩禮不算過分。
閨女出嫁,男方給彩禮,無可厚非,這也是這地方的傳統風俗,不要彩禮的話,好像自家的閨女兒有短處,掉了價,傳出去不好聽。
因為起來嫁人出門子,家裡就目前的經濟狀況來說,也拿不出什麼來陪嫁。孫叫枝提出彩禮一項後,其他的各項也就沒有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