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吃酒,也不怕教人說閒話嗎?”
這話說得紀丹青和杜秋都有些坐不住,舒歡倒也罷了,他們同她混熟了,習慣性不避嫌疑,可章含芳仍是待字閨中的未嫁少女,彼些壓根不熟,廝混在一處吃酒,的確不太方便。
眼見紀丹青和杜秋流露出欲辭之意,舒歡按捺不住,先站起身來,微微笑道:“我是不怕聽閒話的人,何況你表哥同在這裡,也沒什麼閒話能傳出來,倒是表妹冰清玉質,不該教那起多舌的小人議論,正是慮到此節,因此今晚吃酒賞月,我就沒敢下貼子請表妹來。”
言下之意,既沒請你來,你要瞧著這場面心裡不舒坦,那就趕緊滾吧
她本不是這樣刻薄的人,也猶豫過中秋夜宴時,要不要請章含芳過來一同吃酒,因為章家派人來催了好幾回,章子榮已然告辭回府了,章含芳卻藉口生病經不起路途奔波,硬是在別院賴著住了下來。
舒歡不懂章含芳此舉含義,也不高興去猜測,只是覺得都是親戚,若是過節吃團圓飯,單撇下她一人孤單單的不去理會,有點不太合適,不過真要請她來,酒席上氣氛會變得沉默而尷尬也是能預料到的,思來想去,她不願委屈自己和其他人生氣,索性就不周到至底,偏不去請章含芳,只教人送了酒菜過去,卻沒想章含芳竟不請自來,立刻就讓她明白了自己那不請的決定有多麼英明
話說到這種地步,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了,章含芳臉一陣青一陣白,若照著她一貫的高傲心性,此刻就該憤然轉身而去,但令舒歡驚訝的意外再次發生,她竟沒有走,只是掃視了眾人一眼,冷哼了一聲,就在酒桌上坐了下來,口裡還道:“既然表哥表嫂都在,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舒歡真不知道她這轉變是好是壞,不過頭痛是肯定的,這當兒也不好再趕她,只能當她不存在,喊了丫鬟們端水來,準備淨了手,去消滅桌上那一大盤子她垂涎已久的螃蟹。
顧熙然心裡也不爽快,但面上未露半分,見酒桌上氣氛有些僵,就端起了酒杯,邀人共飲,又隨口說了兩個笑話,這席上的氣氛這才漸緩過來。
螃蟹一向是舒歡的大愛,未穿越前,想要吃到這麼肥美新鮮,純自然生長的蟹是極難的,因此她挑了一隻蟹,掰開蟹殼時,就瞬間將章含芳拋到了腦後,只顧著去消滅蟹殼裡那肥美豐腴的膏黃了。
見她喜歡,顧熙然邊同人說話,邊不動聲色的掰了一隻蟹,將滿滿的膏黃都剔到了蟹殼裡,推到了她的面前。
章含芳坐在那裡插不上話,也撿了一隻螃蟹正掰著,但她此刻對顧熙然有一種莫名的關注,一直在悄悄的留意著他的舉動,見他如此,心裡自然有種說不出的不快,想都不及想,話就脫口而出:“表嫂未嫁時想是沒吃過螃蟹吧,那就多吃點兒。”
說著,她就將掰下的蟹殼遞到舒歡面前,還笑道:“不會吃蟹的人,也就只能吃吃膏黃了,畢竟剝蟹肉是極細巧的事,剝的不好,就只能嚼著一嘴的殼了。”
忒特麼的煩了
舒歡沒有起床氣,但是有吃飯氣,享受著美食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在旁邊添堵,真是極影響胃口的一件事,因此她接過章含芳遞過來的一殼膏黃,就笑吟吟的道了謝:“是啊是啊,表妹說的是,我不會剝蟹肉,只會吃膏黃,那麼——”
說到這裡,她另一隻手將還未來得及吃的蟹身遞了過去:“就麻煩表妹這會吃的,替我解決這蟹肉了。”
多好的事啊
她曾經幻想過千百次,若是螃蟹不生腿腳,只長膏黃多好,如今這幻想雖未實現,但她吃膏黃,有人替她解決蟹肉,當然是求之不得一件事。
章含芳面色一僵,沒有伸手去接,舒歡也不理她,直接將那蟹身丟到她面前的碟子裡,待吃完麵前的膏黃,又伸手撿了一隻螃蟹,這回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