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一直處於移動的狀態中,所以油燈的火光也晃動的厲害,一時看不清墓穴內的情形。他先站起身,然後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片刻後,燈光終於漸漸穩定下來。
映入羅飛眼中的是正中位置的一口棺材,事實上,除了這口棺材,這個並不算小的墓穴空間內,再也沒有擺放任何東西,更不見有人活動的蹤跡。
那麼,屢屢在夜半傳出的嬰兒啼哭,就是從這口棺材中發出的嗎?
棺材色澤黯淡,表面的油漆已基本落盡,邊緣處甚至已出現了腐朽的痕跡,看起來,它停放在墓穴中已有不少年頭。羅飛慢慢地走到棺材前,把油燈換到左手,右手抵在棺材蓋板的邊緣,然後沉肩發力,隨著“咯吱”一聲怪異的輕響,蓋板緩緩向外側滑開。
蓋板一頭挪動了有半米左右,羅飛停了下來,他把油燈湊到已開啟的豁口上,向棺材內部探望。
棺材內的情形立刻與之前出現過的諸多傳言聯絡在了一起。羅飛的第一印象是:他看到了一個女人,抱著嬰兒的女人!
只是這個女人,以及她懷中緊抱著的那個嬰兒,早已死去多年,他們的屍骸已經腐朽殆盡,只剩下了灰白的骨骼。
羅飛是從殘存的衣物判斷棺材內的死者是一名女子,她當年所穿的外衣應該是一條長裙。嬰兒的骨骼則蜷縮在一個腐朽破爛的襁褓中,他的姿態顯得非常的痛苦和無助,尚未長出牙齒的小嘴竭力張開著,似乎正在發出令人心悸的悲啼。女人則緊緊抱著那個襁褓,兩個空洞的眼窩和羅飛對視著,雖然現在已無法猜測她想訴說些什麼,但可以想象的是,直到臨死前的一刻,她也不願和自己的孩子分開。
雖然羅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眼前出現的情形和“鬼望坡”的傳說以及夜半嬰啼的傳言相結合,仍不免讓他產生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女鬼,嬰兒。難道,這就是他要尋找的答案嗎?
略定了定神後,羅飛把油燈放在一邊,然後走到棺材的另一頭,將整個蓋板完全推開,斜靠在棺材的一側,以便更清楚地看清棺材內部的全景。
經過一番仔細的勘查,棺材內除了這兩具屍骸,並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不過,就在羅飛準備將蓋板重新歸到原處的時候,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女屍所穿的長裙腰部留有一圈腰帶扣,但卻不見腰帶的蹤跡。他猛然想到什麼,暫時停止了動作,從口袋裡掏出了曾經勒在德平脖頸上的那根布條。雖然燈光昏暗,但仍可明顯地看出,無論從成色和材質上來看,這根布條和屍骸身上的長裙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在笨的人此時也會明白:用以勒死德平的布條,正是曾經紮在女屍身上的裙帶!
羅飛愣了片刻,然後將蓋板重新蓋好。接下來,他又舉起油燈,在墓穴內其它地方細細搜尋。
這次他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不過他並不沮喪,這個墓穴已經告訴了他很多事情,雖然這些事情的表象是如此的詭異,一時間帶給他困惑甚至恐怖的感覺,但他相信,靜靜地做一番分析之後,自己必定能從其中找尋出有意義的線索。
現在,他還需要完成一個實驗,墓穴中的工作就該告一段落了。
羅飛又來到了入口的通道處,在巢狀的底座下,石碑仍延伸出約二十公分長的一截。他雙手抵住這延伸出來的石頭,用力推動,地面上的石碑跟著轉動起來,通道入口隨之慢慢閉合,把悽迷的月色隔斷在了外面的世界。
推動石碑的過程並沒有想象中困難,在巢狀的底座之間,應該有石制滾珠一類的設計。實驗的結果讓羅飛感到滿意:這個入口在墓穴內外都可以自如控制。
洞穴關閉之後,油燈的火光突然變得閃爍不定。這個現象立刻引起了羅飛的注意,他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