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我能不喜歡你嗎?你鼻子這麼小,眼睛這麼小,就連嘴仍是這麼小。上面小的女人下面也小,夾起來得緊,爽。我喜歡小巧玲瓏的女人,她們胸脯上隨時都蹲著兩隻吵吵鬧鬧的小白兔。謎面是小白兔,謎底是什麼?哈哈,裡面藏著一隻流氓兔呢。所以,她們在床上往往非常棒,讓人忍不住總想伸手去拽那隻兔子的短尾巴。
不要相信男人。真的,我再說一次。男人這東西骨子裡長滿糞蛆,整天說謊,腸子都爛掉了。我這是拿你開涮逗樂。別認真,千萬別認真。一認真了,再好的人也就成了一堆醉酒時嘔出的穢物。人哪,還是顛三倒四不知所云的好些。有一天,你也會這樣。沒事,你別生氣,臉漲得這麼紅,人家還以為你是春潮泛動……
身子一下輕、一下重,一下子似被撕裂成無數,一下子卻又被粘合在一起,一團團白裡帶黃的光線被某種東西牽扯著往上甩往下拽往左拉往右扔,突然,光線迅速收縮,凝結成一團,膠狀的,讓人閉不上眼,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巨大的手當胸抓來,手背上有黑毛,指甲竟有尺許長,往裡勾,上面鮮血淋漓,李璐驚叫聲,從床上一躍而起,醒過來。
窗外,天色淡淡,印在窗簾上,吐出清香。
“寧願。”李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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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靜寂無聲。
“寧願。”李璐又叫,聲音驚慌。他上哪兒了?李璐赤腳往廚房、衛生門走去,又走回來,趴下身,往床底下看,他不在,但有一隻史努比娃娃,李璐抱出它,抱在懷裡,繼續四下張望,她繼續叫“寧願。”
還是沒有人回答。
李璐的目光慢慢轉向床頭,枕頭上有一抹淚痕,那夢裡的男人是誰?李璐伸手撿起枕頭邊的紙條,他不在,他一直都不曾在。
淚水湧出。腦海裡一片空白,李璐茫然地穿好衣服,心裡空空蕩蕩,像被人拿刀剜了,又像被人拿香灰撒上頭了,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李璐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臉上陣紅陣青陣白陣紫,她沒沒有徹底從剛才那個夢裡清醒。
夢,怎麼會如此纖毫畢現?
耳朵裡似乎仍縈繞著那轟隆隆的聲音。李璐倒了杯水,大口地喝,一直喝到嘴角溢位腥味,大聲咳嗽,這才嚎唿哭出聲。她忽然扔下史努比,用腳去踩,踩了一會兒,撿起,又抱緊。今天是星期天,為什麼不是星期一?工作可以將許許多多的無趣都打發掉啊。這是問題,人為什麼不能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工作?人活著,確實就是一個大問題。
房間很大,裝修得甚為精緻,傢俱擺設陳列整齊有序,清潔乾淨。水曲柳將木質的溫暖從腳心傳遞到心口。牆壁上還有一副畫,一副鮮豔的橙黃|色的裸女畫。我們往哪裡來?往哪裡去?我們又是誰?李璐呢喃出聲,頭又劇烈地開始疼,暈,趕緊別轉視線。這畫,之所以奪人心魄是它想要置疑人這種存在麼?李璐沒敢再想下去,小心地將史努比擱回床頭。這裡很好,這裡的主人很懂得生活,也正在享受生活,但不管這裡有多好,它是不屬於她的。再好的東西,若不是自己的,看久了,心裡也是難過。李璐想著,走到門口,站住,回頭,又快步走到床邊,抱住那隻憨態可掬的史努比,抱得緊緊的,走出門,把房門輕輕合上。她並不清楚自己想上哪兒去,只是漫無目的地走。
花開了,然後往地下掉,它會有什麼目的可言嗎?只有人,這種無恥的動物,才會自以為是地說它因為渴望愛,所以要回到大地的懷抱。
空氣清新,吸一口,腦袋也疼。
也許塵土剛在黑夜落盡。城市中沒有鳥鳴,鳥兒都關在籠子裡。幾個提著鳥籠的白髮老頭正彎腰駝背在街道上走。人的脊樑到了某個時候、某種地方,總是得彎曲著向下吧。一片死寂。微藍色的天幕灑下一顆顆塵土,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