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反正他想劫的是我,我去把祥蘭兒換回來。”
媽的!她說什麼鬼話?
“你該死的給我安分一點!”他控制不住地低吼。連續十多日,他一直混在築堤工人裡,陸健常是螳螂捕蟬,而他則打算來個黃雀在後,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她,可現下,她把他的用心棄之如敝屣,竟要自投羅網嗎?
簡直可恨,他為何要因她亂了方寸?!
“你要我出手,可以。”他沉著臉,一字字從齒縫蹦出,“但你得依我一事。”
鳳寧關心一凜,“什麼事?”
“我暫時還沒想到。”
她深吸了口氣,“總之,你、你先救祥蘭兒。”那陸健常竟惡劣地要求永勁挖去雙目,她聽得心驚肉跳,怕永勁為了保住祥蘭兒,當真自毀。
霍連環薄唇冷勾,“那你是允了?”
不容多想,她用力點頭,只要別再讓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因她而受害,她什麼都答應。
“好。”他奉性頷首,天知道一把烈火已在胸口瘋狂燃燒,惱恨她的妥協,也惱恨自己心緒的波動。
情勢愈加緊迫,對峙間,誰也沒科及看似柔弱的鳳祥蘭會突然發難,她頭使盡吃奶的力氣往後一撞,狠狠的,撞得她頭昏眼花,也撞得陸健常鼻樑當場斷裂,鼻血直溢,痛得雙目湧淚。
事情發展急轉直下,抓住機會,霍連環扣住一顆小石疾發而去,打中陸健常右太陽穴,同時間,另一件暗器亦疾飛而來,打入他的左太陽穴,是年永勁下的重手。
“祥蘭兒?!”鳳寧芙驚聲呼叫,眼睜睜瞧著痛得發狂的陸健常雙臂胡揮,將鳳祥蘭狠狠地甩飛出去後才不支倒地。
不不不……祥蘭兒不會有事的!她不可以出事!
“放開我,讓我過去!你放開——”淚水湧溢,她雙手搥打,兩腳踢踹,直想奔到鳳祥蘭身旁,瞧瞧她的狀況。
“用不著你,她的男人自然會照顧她。”霍連環粗嗄地道,說不放就不放,索性將她扛上肩頭,大掌壓在她圓臀上。
老天!她還要不要做人啊?鳳寧芙倒抽了口氣,一惱,淚倒是止住,經此一鬧,這開封城她真沒臉再待下去了。
“你……你你要帶我去哪兒,放我下來!”
男人淡然道:“別忘了你所承諾,只要我出手,你就依我一事。”
她心一促,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干脆些,“那你說啊!”
“待會兒自然告訴你。”
“你……”被他惱得磨牙,她臉容一抬,就見年永勁正攔腰抱起蒼白的鳳祥蘭,風也似地往城中飛奔,哪還有心力管她?
她咬唇,內心悄悄一嘆,只祈求祥蘭兒好好的,別真受了傷……
兩袖圈抱著腿,下顎藏在膝處,眸子清而明亮,鳳寧芙不發一語地覷著半跪在河邊洗滌身軀的男子。
約莫兩刻鐘前,他扛著她躍過堤岸坡地,老馬識途般地鑽進一片無邊無際的青草叢地,他步伐沉穩,在及人腰高的草叢裡走出一條路徑,待放下肩頭上的她,兩人已來到某處偏僻的支流河岸。
自然而然,她記起去年秋,月華迷濛,夜風悽清,亦曾與他放舟在海寧某個隱密河域悠遊,那時分,兩岸坡上芒草層迭,疑是銀浪,隨風揚舞。
她心湖彷佛飄落了什麼,輕濺著圈圈漣漪,不由得細細思量……莫不是在那當下,她雖惱、雖羞、雖惑,卻已將他的影深刻烙記?
天藍水清,除潑水清洗的聲響外,周遭甚是幽寧。
霍連環臨近河邊徑自清理身上的泥汙,也不怕身後的姑娘逃跑,畢竟這周圍形勢她全然不知,想亂闖出去自是不易。
他解開頭上束繩,黑髮散在兩肩,他傾身,接連捧水衝面,將雙臂洗淨,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