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我這就去。”那奴婢又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娘娘命奴婢給公子的,她要奴婢告訴公子,八王爺的事,古公子和歐陽郡主但有所求,娘娘無不盡心竭力。”古鉞聰接過信函,說道:“請轉告娘娘,有勞她費心了。”那奴婢道:“公子若無其它吩咐,奴婢就告退了。”古鉞聰點點頭,待那奴婢走了,拆開信封,只見上面用清雅秀美的字型寫了一首小詩:“花飛已盡枝已空,翠葉徒然舞清風。我枉情深君無意,此生休道昔日盟。”信箋上仍帶有聶貴妃的淡淡馨香。古鉞聰讀罷,知她雖是惋憐不捨,但言下之意也不願再提及往昔之事。心想:“我堂堂一男兒,自己定念無足,怎能全都怪她,從今往後,她只是我和龍兒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他不願再想此事,當下更衣洗臉,來到龍兒房外,待歐陽龍兒開門,古鉞聰見她眼皮仍微微紅腫,昨晚回房後顯是又哭了,想到她家中劇變,被迫藏身於此,自己卻幹出讓她傷心絕望之事,心中一陣陣酸楚,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過了半晌,方道:“皇上召我即刻進宮面聖。”歐陽龍兒道:“那你還不去?”古鉞聰道:“我來和你說一聲。”歐陽龍兒道:“你說完了,我也知道了。”古鉞聰心中百味翻湧,忍不住伸出手握住龍兒的手,說道:“龍兒……”歐陽龍兒聞他聲音微微哽咽,扭過頭去,隨即換了一副口氣,說道:“哎呀,你快去罷,我們昨晚不都說好了麼?”說罷回過頭來,望著古鉞聰又加了一句:“我等你回來。”古鉞聰見她雙眸中盈盈淚光閃動,遞出方才信封,說道:“聶貴妃留了封信給我,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撕掉。”歐陽龍兒望了古鉞聰一眼,說道:“我不看,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你快去罷,皇上可不等人。”古鉞聰向她道別,來到緋煙宮門口。
車伕早已等候多時,古鉞聰上車後,車伕道:“古大俠,娘娘吩咐,我們到宮外轉一圈再去見皇上,你別出聲。”古鉞聰知是為免宮裡人起疑,說道:“我知道了,有勞。”車伕駕車出宮,路上但逢關口,車伕自懷中遞出一塊令牌,說是奉皇上聖命出宮,侍衛見那令牌,果不阻攔,馬車出了宮,那車伕又到集市轉了一圈,方駕車回宮,自免不了又是一番盤問。眾侍衛本來甚是兇蠻,一聽車中坐的是聶貴妃的救命恩人,登時換了一副神氣,掀開轎簾笑了一笑,說句查視清楚了,當即放行。
馬車過了神武門,在坤寧宮外停下,車伕道:“古大俠,再往裡奴才就不允進去了,請下車罷。”古鉞聰下車,當即有一名侍衛迎上來,說道:“古大俠,請跟我來,皇上已在上書房久候了。”
兩人大步雲飛,徑向上書房奔去,那侍衛將古鉞聰引至書房門口,說道:“不得皇上聖令,奴才不得隨意進出上書房,古大俠請。”古鉞聰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皇上手捧一本《資治通鑑》,正在房中踱來踱去,見古鉞聰進來,將他上下微一打量,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你就是古鉞聰?”
古鉞聰見面前的人五十上下年紀,身量不高,卻是高鼻大眼,昂首挺胸,氣韻清朗。見他皺眉,心下登時惴惴:“皇上見了我,怎地突然一臉不快?莫非皇帝見到老百姓都是這般苦瓜臉?”忙依照聶貴妃所授,跪地磕頭道:“草民古鉞聰參見皇上。”
皇帝道:“朕所以在上書房召見你,乃是念你初入皇宮,不懂宮中規矩,起來罷。”
古鉞聰謝恩起身,皇帝一面看書一面道:“你救了朕愛妃的性命,想要朕如何賞你?”
古鉞聰聽他言語卻十分冷淡,說道:“草民蒙皇上威儀,僥倖救得貴妃娘娘,不敢求任何賞賜。”
皇帝轉過頭來,定定看這他,說道:“聽聶愛妃說,你武功深不可測,在江湖之中即便不是數一數二,也當位列前五,不知你是哪一派的掌門舵主?”
古鉞聰只覺皇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