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個家裡他是長兄,明允不在。理應他來維護弟妹,他先站出來頂住壓力,也好為弟妹分擔些。
林蘭沒想到明則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開口就先堵了大伯父的話,意思是我們知道您有異議,您接受不了,但這有什麼辦法呢?這可是老太太“深思熟慮”的結果呀!至於為什麼?您自個兒慢慢想唄!
俞氏見自家老爺出師不利。就來幫腔:“誰說這是老太太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老太太最後這些日子,大都是神志不清的,連人都認不得,我倒要問問,她老人家如何深思?如何熟慮?”
“可不是?老太太拉著我的手,一會兒叫賢,一會兒叫仁,她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所謂的臨終囑託,我以為大有問題。”李敬義振聲道。
“就是,從來沒聽說過父母不把東西交給自己兒子。反倒交給一個孫媳婦的,說出去,誰信啊?就算要交給孫媳婦,那也得交給長孫媳婦不是?怎麼也輪不到明允媳婦頭上去,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俞氏附和道。
他們夫妻兩一唱一和的,他們有異議的根據就是老太太神志不清,故而老太太做出的決定也是不對的,進一步就是有心人蠱惑了老太太。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林蘭並不急於反駁,因為老太太確實有很多時候是迷糊的。但並不能證明老太太就沒有清醒的時候,林蘭耐心的等李敬義的下文。
廳中鴉雀無聲,沒有人出聲反駁,也沒有人出聲應和,只看著他們夫妻唱戲。這讓李敬義夫妻兩顯得尷尬窘迫。李敬義朝老三使眼色,示意他配合一下。李敬仁吁了一口氣,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說:“就算老太太一時糊塗做的決定,可這畢竟是老太太的遺言,當時在場的人都瞧見了,也聽見了,一切已成定局,大哥,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呸!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明允媳婦把你也收買了?要不然,這胳膊肘怎麼一個勁的往外拐啊?李敬義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老三一眼,冷冷教訓道:“你也知道說一時糊塗,老太太若真是一時糊塗,那咱們就錯當錯著?這不是讓老太太死不瞑目嗎?”
“就是,萬一這不是老太太的本意,她老人家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寧,要知道老太太可是把李家的前程看的比性命還重的。怎麼可能把家底都交給一個不經事的孫媳婦?”俞氏見縫插針的說。
“可我瞧著明允媳婦挺能幹的,我聽說老二家出事的時候,都是明允媳婦擔待著,又要跑關係,又要照顧老太太,忙裡忙外,再看這場喪事,辦的多體面,裡裡外外都打理的按穩妥貼,這本事,就是咱們老一輩的也要自愧不如,晚輩媳婦裡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我覺得明允媳婦挺好的。”李敬仁慢條斯理的說道。
“老三,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李敬義怒火中燒,他算是看明白了,老三根本就不是來幫腔,而是來拆他的臺,不禁低聲怒斥道。
李敬仁面無表情的閉上了嘴。
林蘭微然道:“三叔父謬讚了,侄媳婦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是大家齊心罷了,內有大嫂打點家事,有老太太穩著人心,外有貴人相助,侄媳婦不過是腿跑的勤快些而已,老太太以前常教導侄媳婦,人心齊,泰山移,一個家族要想穩住基業,要想百年不衰,是需要不斷有出色的後輩崛起,但更要緊的是,一家人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若是各家都只想著各家的利益,那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侄媳婦一直將老太太的教誨記在心上,遇事便想想老太太的話,受益匪淺,大伯父,您說,老太太說的在不在理啊?”
李敬義哪裡聽不出來,明允媳婦這是借老太太的話教訓他,他能指責一個晚輩,卻不能說老太太的不是。李敬義悻悻道:“老太太的智慧與遠見非一般婦道人家可比,若沒有老太太的教誨,二弟能有這樣的出息?”
這話一說出口,李敬義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