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
那老者就是田豐,一個整天苦大愁深,板著臉的河北名士。
“元皓先生,聽著你要見本將,不知所為何事,是下人們哪裡照顧的不周嗎,缺吃還是缺穿了,儘管開口。”
顏良大步而入,旁若無人的坐在了主座上。
田豐生冷的目光射向顏良,彷彿看著殺父仇人一般。
顏良卻表情閒然,完全沒把他的含有敵意的目光當做一回事。
死盯了顏良半晌,田豐忽然冷冷道:“顏子義,你可知罪?”
“靠,這個田豐果然是有性格,我綁了不少大才,敢反過來向我問罪的還是頭一個,看來這塊石頭還是沒被磨平啊。”
顏良心中暗忖時,嘴上好好奇道:“本將何罪之有?”
“你受袁公知遇之恩,不思回報,卻公然背叛袁公,此等不忠不義,人神共憤的大罪,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後悔嗎!”
田豐一字一句,字字如刀,那般氣勢,儼然在過堂審訊一般。
顏良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本將還以為元皓先生有什麼新鮮的說教之詞,沒想到又是這種陳詞濫調。田元皓,本將倒想反問一句,你可知罪?”
田豐自以為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滿腹大道理想要教訓顏良,卻沒想到給顏良反問了回來。
聽得那“你可知罪”四個字,田豐本是冷峻嚴肅的表情,頓時掠過幾分茫然。(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倔強的老頭
我田豐忠於袁公,為了袁公的大業,寧可冒死進諫以至被下獄,我有何罪?
田豐愣怔一下,爬滿深紋的老臉上怒意陡生,張嘴就要斥責顏良。
“元皓先生先別急著發怒,不妨聽本將把話說完。”
顏良手一擺,把田豐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田豐衣袖一拂,冷哼道:“老夫就聽聽你有何狡辯之詞。”
田豐的態度,可以說是相當的“惡劣”,以顏良的性情,豈能容許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般囂張。
不過顏良卻並沒有發怒,他深知田豐天生就是這種剛烈之人,對付這種人,就要適當的改變一下策略。
當下顏良只淡淡一笑,問道:“本將想問先生一句,這天下是漢帝的天下,還是袁紹的天下?”
田豐遲疑了一下,只得道:“天下當然是劉氏的天下。”
漢帝為傀儡,漢家的天下早為天下諸侯所瓜分,顏良這一問看起來頗為幼稚。
實際上,卻正切中了田豐這等名士的軟脅。
無論是袁紹也好,曹操也罷,乃至他們麾下的文武群臣,雖為爭天下打得頭破血流,卻都以匡扶漢室社稷自居。
顏良笑了一笑,接著又道:“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田元皓可是天子的臣子。”
“我當然是皇帝的臣子。”
田豐似乎預料到顏良下一步想說什麼,但卻不得不按著顏良為他設下的話套。一步步的往裡跳。
顏良的神情這時變得肅然起來,眼眸中迸射著冷峻。
他盯著田豐,冷冷質問道:“你田豐既是天子的臣子,卻反過來協助袁紹這個逆臣,攻打天子所在的許都,試問你的忠何在,你的義又何在!”
田豐被嗆得臉色漲紅。尷尬了一下,瞪眼道:“天子為曹操所挾持,老夫輔佐袁公。乃是為了除奸臣,清君側,正是為了解救天子於水火。何言不忠。”
田豐看似大義凜然,但說話是卻顯底氣不足。
顏良冷笑一聲,“當年天子東歸,幾乎御駕不保,袁紹勢力最為雄厚,卻不迎奉天子,匡扶漢室,反倒是人家曹操一弱小諸侯,將天子迎於許都,竭盡所能的供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