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隱約聽到身後傳來捏骨節的“咔咔”聲。
轉過頭一看,霽月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這會兒正捏手關節來解氣。
看來她是快憋不住了。
隨後,她像心絞痛似的,連忙彎下腰捂住心口。
我一直觀察著她的反應,她稍稍緩過來點,便立刻陰沉著臉到我身邊,在耳畔小聲道:“我派出去的蠱死了!”
死了?
怎麼會這麼巧?
在我思考的空檔,霽月調轉槍頭,冷笑著對姜姝婭問道:“夫妻?
姜小姐未免也太著急了?
你們明兒才訂婚,這結婚的日子可都還沒定下來,這麼說是不是早了點?
怎麼?
你們多年未見,最近乾柴遇烈火,不會是有了吧?”說完,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姜姝婭的臉,羞的一陣紅一陣白。
袈裟脾氣冷漠總是拒人千里,他專心粘書,並沒太大反應。
他在感情方面是挺軸的。
也可能是我的境界沒達到,做不到如他這般,對任何事情都不走心。
對於姜姝婭,他大多時候也都是這副隨時準備入定的表情。
這時黃天樂也一溜煙的跑了回來,難得看他一副嚴肅臉…
我心裡一緊。
黃天樂:“不太好!”
我陰沉著臉,忍不住走上前,指著姜姝婭警告道:“穆鶯要是出事,我第一個不饒你!”
姜姝婭一怔。
她看不見黃天樂,所以沒反應過來,我怎麼突然就拎起刺刀和她撕破臉了!
我轉頭俯視袈裟,問道:“假和尚,我問你,你是真心想要和她成家嗎?”
“你的心裡是恩情,還是愛情?”
“你就這麼肯定,你沒報錯恩嗎?”
我一連三問,他蹙眉面紅耳赤。
姜姝婭急著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平日裡,我對袈裟向來尊重。
因為他的身份是個至高無上的醫者,他還救過我,還是穆鶯喜歡的人。
他比我年長,所以每次見他,我都是禮貌客氣,就差點頭哈腰了。
我這一聲‘假和尚’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袈裟避開我的視線,毫無情緒的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明日我們訂婚,你今天在這裡說這些…不合適。”
我氣憤的上前,一把掀翻了他手中的經書。
“我派出去的黃仙剛回來說穆鶯遇險了!
她為什麼會去找證據?
她還不是怕你被人騙嗎?!
你竟然還有心在這粘這些碎紙,在博大精深的佛經,不都會告訴你,命比身外物重要嗎?!
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討論你和姜姝婭合不合適,我也不用你和我去。
你只需要告訴我,熔河在哪兒!
我自己去!
你不管她,我得管她!
明日你訂你的婚,沒有人會阻止你去報恩!”
我本不想撕破臉。
但眼下穆鶯的情況,由不得我繼續磨蹭。
我之所以會多嘴和袈裟說那一連三問,便是想逼著袈裟直面自己的內心。
他對穆鶯什麼感情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不喜歡姜姝婭!
連霽月對姜姝婭冷嘲熱諷,他連眼皮子抖不抬一下。
清寒如刀刻的眉眼,還真像坐在蓮花臺上的活佛。
不染七情六慾。
他這假和尚情關不是過不了嗎?
那我就幫他助力一下!
姜姝婭連忙跑來我身邊,拽著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