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向旁邊的牆壁。
“誰?”樓下的人似乎也發現了她,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地響起來。
南謹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是我。”
她沒辦法,只好下了樓。到了樓下,才終於能看清那個模糊的身影,他正獨自坐在一角的沙發裡抽菸。
空氣中除了菸草的氣味之外,似乎還有淡淡的酒氣。
沒想到蕭川今晚這麼早就回來了,她有點懊悔,早知道剛才就躲在樓上不出來了。
“你還沒睡?”蕭川靠在沙發裡抽菸,漫不經心地問。
他的聲音微微有點低啞,腔調慵懶隨意,大約是喝多了。
這讓南謹一下子就想起從前,那時候她最討厭他應酬喝酒,每次回來一身酒氣,總要被她一臉嫌棄地推得遠遠的。而他偏偏霸道無賴得很,似乎她越是抗拒,就越是讓他覺得有趣,常常連澡都不洗便來逗她。
那樣的回憶,如今想想都讓人難受,就像一把鈍鏽的刀片,一下下剮著心口。她若無其事地說:“準備睡了。”
“能不能幫我倒杯水?”他身陷在黑暗中問。
南謹繞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她本想開啟客廳的大燈,可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作罷。黑漆漆的看不清彼此的樣子,這令她感到更安全。
她端著水杯回來時,才發現蕭川已經睡著了。
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身上的酒味十分明顯,就連呼吸間都彷彿是醉人的酒意。他安靜地靠在沙發裡,頭微微歪向一邊,一條手臂垂在沙發側面,另一隻手搭在扶手上,指間還夾著半截香菸。
南謹隨手放下水杯,將香菸從他手中輕輕抽走,摁熄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
盛夏已經過去,沂市的夜晚沾染著微涼的氣息。
客廳的通風窗開了半邊,夜風從縫隙裡灌進來,卷著輕薄的紗簾輕輕翻動。
她不想去管他,但用人們都已經去休息了,想起他身上還有傷,到底還是去樓上抱了條毯子下來,給他蓋上。
她在他面前傾身。
靠得這樣近了,呼吸間的酒氣更加明顯。
也不知是月光還是屋外的燈光,彷彿一層虛白的輕紗,正從窗前漏進來,覆在他的肩膀上。他只穿著件單薄的襯衫,袖口隨意捲起來,露出半截線條結實勻稱的小臂。或許是因為酒後太熱,領口的扣子也被他解開兩顆,凌亂地敞著。
即便到了今天,南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從外表到內在,都散發著一種極強大的原始吸引力。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任何人一旦陷在其中,便無法自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捲進去,越卷越深,所有的掙扎都是枉然。
幸好,她對他已經免疫了。
哪怕他此刻睡得再好看,她也不會多看一眼。她只是出於善心,拿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僅此而已。
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面對的這個男人即使喝醉了,也有著驚人的警惕性和敏銳力。在她的手觸碰到他的一剎那,他就突然醒了過來。
她身體前傾,兩人原本就靠得極近,此時冷不防對上那雙烏沉深邃的眼睛,令她不禁怔了一下。
夜光如水,輕落在窗前的地板上。
南謹嚇了一跳,來不及細想便本能地想要退開。可是,已經遲了。蕭川的動作比她還要快,在她有所反應之前,修長有力的手臂就已經扣住她的腰,封死了退路。
她呆住了。
他明明已經醉了,呼吸間都是酒氣,其實就連眼神也並不清明,可是為什麼身體的反應速度還能這樣快?而且他的力氣很大,幾乎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控制住。
“你放手!”她沉下聲音。
他卻置若罔聞,只是停了停,下一刻突然微一用力,將她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