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茶樓的招牌菜到底是什麼,桌上擺滿了各式菜餚,足足有十幾盤之多,初時關山羽還覺得這店估計是看他像大款坑他來著,但是吃了一口菜後,發現味道意外可口,也就隨他們去了。
一樓大廳的戲臺上,演員們正演繹著一出悲歡離合的劇目,時而有人抱腿痛哭,哀怨吟唱;時而有女子攜包袱被逐出門外,怎麼看都是個負心漢的故事。
呵呵,這本來好好的,非演這出,吃飯不能演一些快樂的劇情嗎?演這玩意兒誰吃的下飯。
但雖然話這麼說,但是關山羽還是面無表情的把這出戏看下去了。
這劇情與市面上常見的渣男拋棄糟糠之妻的橋段大同小異,雖然狗血,但是看著上頭。
關山羽一邊夾菜,一邊看著劇情發展到那被拋棄的女子在另一城鎮開創紡織生意,賺得盆滿缽滿。而負心漢在得知女子發跡後,竟厚顏無恥地前來尋她。
臺上那渣男期期艾艾地唱著:“娘子,我的心從未離開過你,趕你出門實屬無奈。”關山羽聞言,呸了一口,隨了句:“渣男!”
話音剛落,忽覺右手衣袖邊似有微風拂過,包廂門被開啟。關山羽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轉頭望去,只見店小二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而隨後步入之人,果然是宴如塵。
關山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轉身欲從另一扇門離去。宴如塵剛踏入包廂,還未及看清狀況,只見關山羽怒氣衝衝的背影,連忙上前拉住他,焦急道:“山羽。”
關山羽面無表情地回頭,目光掃過一旁滿臉堆笑、雙眼放光正盯著宴如塵的店小二,不滿地質問道:“我訂的包廂,你為什麼放別人進來?”
店小二聞言一愣,結結巴巴地說:“啊?客官,他說他是您的朋友,所以我才…”
宴如塵打斷了他,擺手示意:“是朋友,我們有事要談,你退下吧。”
店小二慌忙看了他們兩眼,點頭哈腰地倒退出去。包廂內頓時安靜下來,只有一樓傳來的唱戲聲依舊不斷,那女子正用力捶打著渣男的胳膊,大聲罵道:“負心漢,我才不跟你回去!”
宴如塵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臺下,隨即轉向關山羽,見他滿臉不悅,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下山了,也沒和我說一聲?”
關山羽甩開他緊握的手,聲音低沉而沉悶:“我和金玉他們說了,不就等於告訴你了嗎?”
宴如塵望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僵在空中片刻,才勉強轉移話題:“你是來聽戲的嗎?這戲如何,講了什麼?”
關山羽聽得出他在努力緩和氣氛,但深吸一口氣後,還是轉過頭去,冷冷地說:“宴如塵,你不必這樣。你就算來了,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話說到這份上就夠了,你何必再跑這一趟。”
聞言,宴如塵的臉色終於有些暗沉下來,他緊緊的擰著眉望著關山羽,看到他臉上淡漠的表情,心裡驀然一酸,像是有人掐住他的喉嚨般叫人窒息,許久之後,他才啞聲問:“當真如此介意?”
關山羽咬緊牙關,帶著怒氣的轉身,直視宴如塵的眼睛,冷聲道:“廢話,誰能不介意。我也說清楚,我對男人沒興趣,所以你別再用這個理由來捉弄我了。”
宴如塵焦急地想要上前拉住關山羽,但見關山羽猛地後退一步,他只能僵在原地,不敢貿然靠近。此刻,宴如塵的臉色已十分難看,聲音沙啞得彷彿染上了風霜,卻依然解釋道:“我沒有戲耍你,我是真心…”
“夠了。”關山羽望著他,不等說完便打斷,接著道,“多說無益,我都明白。你回去吧,不用在這裡看著我。”
宴如塵站在原地,即便再遲鈍,也能感受到關山羽的冷漠。他喉嚨乾涸,深吸一口氣,臉色蒼白地說:“如果你真的想回萍水鎮,我可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