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山羽好笑的看著他,道:“你能別說這些道貌岸然的話了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就到此為止行不行。”
宴如塵聞言愣住,鼻腔不自主發酸,有些倉促的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紅了的眼眶,望著自己手裡緊緊握著的襖子。默了許久,慢慢把手抬起來,將襖子遞過去,輕聲道:“你穿的太少了,你先把外套穿上。”
關山羽目光移向那白色的襖子,這襖子厚實雪白,做工上乘,但是他沒興趣穿上,也不想感謝宴如塵。他咬著牙接過襖子,在宴如塵稍顯寬慰的眼神中,猛然將襖子重重擲向他。
“我說的還不清楚嗎?我要你滾。”
話音落下,白色的襖子已落在地上,歪斜地散落開來。
襖子拂過宴如塵的頭髮,將他原本整潔的髮絲撥亂開來,他怔在原地,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長時間的沉默後,宴如塵依然靜靜地望著關山羽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指節發白,良久才開口:“真心的?”
關山羽冷笑一聲,靜靜地望著他,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不耐煩的回答:“廢話。”
話音剛落,宴如塵立刻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地上的白襖子,再也沒說一句話。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轉身走向門口,輕輕地帶上門,走了。
關山羽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被宴如塵關上的門,狠狠的深呼吸了幾口,隨後猛地轉身,一把掀翻了桌子。
碗碟摔落,伴隨著桌子的巨響,樓下的談笑聲驟然停止,眾人好奇地起身望向二樓包廂。戲臺上的戲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店小二慌忙跑上樓,開啟包廂門,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和斷腿的桌子,不禁哀嚎起來:“哎喲客官,這是怎麼回事喲?”
關山羽惡狠狠的朝他吼道:“別哭了!我賠!”
這一天過的一塌糊塗,關山羽的心情糟糕透頂,完全沒了享受豪華大床的心思。賠了茶樓的錢後,他懷揣法器,匆匆的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他最後的目的地,是塢子尖。
他奢侈的去東街租了個推雲弟子,但是到塢子尖時,仍已是夜幕降臨,月亮高懸。
夜色如墨,山道上幽靜深邃,月光透過稀疏的樹梢,斑駁地灑在蜿蜒的小徑上。關山羽道別了推雲弟子,獨自一人往山上走。
塢子尖作為狩獵場,遠離城鎮,此時寂靜無人,除了四周蟲鳴此起彼伏,為這寂寥的山路添了幾分生氣。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與樹葉的沙沙聲。
關山羽一路快步入獵場內,走了許久後,終於找到一片平坦的地面。確定了就選擇這裡後,他蹲下身子,徒手清理地上的雜草。
自上次仙門試煉至今,都快一年半了,發生了這許多事,這裡也許久無人清理了,雜草叢生,植物瘋長,隨便拔出一棵草,就能連帶著帶出一串小蟲子的窩。
關山羽也無心向這些小蟲們致歉,只是低頭面無表情的拔著草。突然,在月色映照下,他眼前突然劃過一個熟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