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作為一位皇子該有的謹慎。是他的錯,他該更早明白這其中的爭鬥的,殘忍不是他所能決定與控制的,但是至少、至少,他能讓大哥的生命更久一點……
重槐跑過來問他,大哥怎麼還不回來?他說,大哥去了別的地方。重槐扯他的衣袖,大哥為什麼不帶我們去?他笑笑,蹲下來摸摸重槐的頭髮,大哥有事情交給我們,我們不能走。
“什麼事?”
“保護好重要的東西。”
“什麼是重要的東西?”
重漓想了想:“現在,小槐就是最重要的東西。”
後來漸漸長大,重槐便明白了,大哥是去了別的地方。大哥一定沒什麼變化,永遠都是溫溫笑著的模樣。而留下的他們,現在……重槐想問,這些年過去,當初二哥的那個答案,是不是改變了?他惶恐。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同大哥一樣,不適合待在那個地方。可是,如果他也走了,二哥該怎麼辦呢?即使他們有許久不曾說話,他也認為,在同一天空下,他們仍像從前,是相伴的。
重漓眉目依舊冷峻,沉默了會便拂袖離開。重槐一下子露出笑,對著背影行了個禮:“謝謝二哥。”重漓腳步頓了下,無聲地動了下唇,重槐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大將重傷的訊息傳回王城,葉夫人眼前一黑,險些暈厥,她揮手拒絕來扶她的僕人,鎮定著問道:“將軍現在情況如何?”
而另一邊同時收到訊息的葉想念,只覺有種莫名教她害怕的感覺從胸腔擴散,風吹過來時眼睛有些涼,摸一摸才發現有水滴聚在眼睛裡。拉住身旁楚之桓的袍袖,努力深呼吸,穩著聲音道:“父親他現在怎麼樣了?”
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一樣的回答。鐵箭正中胸腔,醒過來便是渡過危險,沒有醒來哪個軍醫都無法給出好的安慰。
“墨玖,我要去爹爹那裡。”葉想念這麼說。楚之桓抱住她微微發冷的身體,道:“好。”
天氣很暖,飛奔的馬在路上掀起許多塵土,一聲馬鞭,一聲嘶吼。葉想念與楚之桓,一路不曾回頭,直直奔向戰場。
越軍失了大將,再加上面具女子兇狠高超的武功箭法,早已落了下風。二人趕到時,軍中一片萎靡之氣。即使不甘心,所有人的心裡其實已將欒城放棄。
葉想念照顧著葉煥,楚之桓與重槐討論戰事。楚府雖藏書豐富,對打仗,楚之桓仍是個行外人。而重槐也並無實戰經驗,所以才在葉煥受傷之後並未在戰事上取得進展。
大概是靠近群山的緣故,這裡的圓月顯得特別大而亮,亮得有些發冷。葉想念蹲坐在床頭,透過簾子的一點縫隙看露出一點的月。楚之桓進來時,葉想念已睡著了,還保持著蹲坐的姿勢,大概是因為冷,雙手抱著胳臂,像個流浪的可憐小孩。
楚之桓將她擁進懷裡,果然涼涼的,將被子裹好,又被腰間的柳葉劍硌到,伸手取了劍放到一旁。睡著的葉想念覺得暖,無意識地靠緊,白日有些皺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
作者有話要說: 在努力寫好國戰!= !
☆、不期離別
白日到來,葉想念守著葉煥,將軍靜靜地躺著,對一切毫無感知。
欒城未奪回,將軍重傷,越軍無人能主持戰局。朝廷的官員也是你推我讓,這種費力難討好的事情誰都不願意做。但是若真放棄一欒城,越國百年強國的臉又往哪擱?隨便指派武將去目前也並無甚用處,大皇子已跟隨去守清城,眼下這情況,真教重華傷透腦筋。
“陛下,”紫色官袍的宰相出列拱手道:“臣願盡一己之力。”一言出,朝野譁然。而見燕沉從容鎮定姿態,朝官們陸續想起,曾經的宰相燕沉,也是叱吒邊境的一名將軍。與葉煥同一時期分管南北疆域的將軍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