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水見他這般,遂張口咬了口。可那餃子餡兒竟是生的。又放著涼了多時,她便趕緊吐出來,蹙眉冷道,“怎麼生的!”
他一見她說是生的,一時之間眉眼俱笑。便端了餃子放到桌案上。道,“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蘇流水覺著莫名其妙,但覺嘴裡難受,便又嘔了口。起身倒了杯涼茶吃著。
溫行雲見她皺著眉,遂笑道,“罷了,今兒你早點歇著,我這便走了。”他說罷,便轉身離去。
走至門口,他突然住了腳,道,“過幾日咱們就出帝都。你瞧著有喜歡的物件兒,置辦著些。一出帝都,很多東西就都買不齊的了。”
蘇流水應了聲,這才叫了姣杏進來伺候著洗漱了睡下不提。
倒是那溫清零自打太子府出來,那腳傷心傷一齊發作,竟是怎麼也不能睡著。
他想著今兒他踩著她的繡鞋,又是心碎又是甜蜜。
若不是後來她那狠狠一刀,他真個以為他二人還在從前!她的眼裡便只有他一個!
那刀不是很深,可卻足以讓他抱傷在身。竟似是那刀,劃傷的是他的心,
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簡紅燭在門外笑道,“爺,您睡下了麼?”
他冷眉一挑。這女子已從初進府時的清高自傲,淪落到竟自個兒上門邀寵了!初見她時,瞧著她的姿色不輸蘇流水,更愛著她身上那股子的傲勁兒。可如今進了府,她身上便只透著一股味兒。名利的味兒!
一個人一旦失了原有的味道,便沒了意思。人就是這麼矛盾,他本就已是追逐名利的人,可心裡卻對追逐名利的人甚是厭煩。
“嗯。睡下了。”他虛應道。
簡紅燭咳嗽兩聲,又道,“爺,紅燭為您做了些解酒茶。您喝著醒醒酒。”
他心裡雖嫌她煩,可卻到底還是輕道,“端進來擱著。”
簡紅燭得了他的話,便推門進屋。屋裡甚黑,她就著月光慢慢的走著。到得桌前,便把解酒茶放下。她見溫清零躺在榻上不動,遂又道,“爺,可須掌燈?”
他心中淒冷,嘴上卻輕笑道,“把茶端過來。”
簡紅燭依言,這便把茶端到他跟前。他起身,端了茶一飲而盡。飲罷便把碗遞出去。
簡紅燭見他喝下了,唇角染著些笑,接了茶碗放回桌上,道,“爺,您今兒怎麼喝那麼多酒?”
他沒有回答,便只說了句,“紅燭,過些時日便給你抬個夫人的份位,可好?”
簡紅燭一聽,大喜過望,道,“爺,您說要納了紅燭?”
他輕咳了聲,道,“嗯。你跟我這麼久,怎麼也該有個名份了。改明兒便與你爹商量著把這事兒辦了。”
簡紅燭一聽他要與簡道醒商量,心裡自是大喜過望,遂又笑道,“王爺待紅燭真好!”
他揮揮手,輕道,“你下去罷,我乏了。”
簡紅燭唇角有笑,她不退反進,坐到榻邊,笑道,“王爺,您好久沒有招寢了。”
溫清零一聽這話,心裡不知怎麼竟反感更甚。他拍開她的手,冷道,“你走罷。今兒我累了。”
簡紅燭見他竟無甚興趣,心裡不知怎麼一酸。便從懷中取了塊帕子抹淚兒,道,“爺,您不愛我了麼?”
溫清零見她一哭,心中更煩。便隨口應道,“自然是愛的。”
簡紅燭又道,“那您為何對紅燭這般冷淡?是,為著蘇流水麼?”她素知他最恨小寵輕慢的提蘇流水三字,可她卻偏偏要提!她倒想瞧瞧,她與蘇流水之間,他愛誰多一些!
溫清零聽她說及蘇流水三字,霍的起身。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唇,便這麼密密的壓了下來。
簡紅燭心中冷笑。爺,自還是愛著她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