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口鼻,倒退了三步。
即便如此,還是有淡淡眩暈的感覺。
有毒!
“林大人,沒料到你還真謹慎。”
提著一盞破燈,青琳慢慢走來,面色被燈光照的很是駭人。
“追蹤你的人呢?”
“自然已經被迷暈了。”
從青琳的身後走出一個帶著斗笠的矮小男人,指著那個男人,她笑道:“你想要的解藥這個人手裡就有,不過,只怕你沒機會去取了。”
慕陽嘆了口氣:“你怎麼樣才肯給我解藥?”
青琳冷笑:“南安侯的走狗,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解藥讓你去救南安侯的。”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就這麼恨南安侯麼?”
“十年前……”
慕陽打斷她:“十年前的南安侯已經死了。”
“死了又怎麼樣,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那你殺了我吧。”慕陽淡淡道,“
然後把解藥送到南安侯府。不然就算拼著會死,我也至少可以重傷你們其中一人。”
青琳有些不可置信。
雖然只接觸了不短的日子,但是她很清楚這位性子冷淡的林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莫說會為他人而死,只怕眼睜睜看見別人死都會不眨一下眼睛。
“為什麼?南安侯就這麼……”
慕陽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欠他的。反正你不就是想找個人報仇麼,既然父債自償可以,那我替他還為什麼不行?”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青琳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死了重公子會難過的。”
聽見她的話,慕陽也是一愣。
而後輕輕笑道:“你倒是當真很喜歡重夜啊,我死了不是正好,你可以陪著他……”
青琳終於忍不住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啊!”
“沒良心?”
此情此景,被一個要殺自己的人這樣指責,慕陽忽然有點想笑。
“簡直、簡直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你做事都不管別人的想法嗎?”
“我為什麼要管別人?”
從始至終,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她想,和別人又有什麼關係?
慕陽翻出從季昀承用過的那把鐵扇,輕道:“別說這麼多沒用的了,快點做決定罷。”
青琳不覺退了一步,嚷嚷道:“喂,你還真想讓我殺了你?萬一我殺了你還不把解藥給南安侯怎麼辦?”
“你會麼?”
“我、我……”
青琳有種發洩不出的怒氣,身邊的斗笠男子用手拍了拍她的肩,她這才冷靜下來。
回憶起方才,只覺莫名荒謬。
明明她才是佔據優勢的一方,為什麼有種處處被慕陽壓制,只能隨著她的話走的感覺?
“我不管了,反正林大人你既然來了,今天就走不了了。”
幾天休養其實她身上的傷已經消的差不多了,方才毒又已經被壓制,青琳祭出一手暗器,道:“林大人,你接著罷。”
剛想將暗器甩手,青琳忽然一滯。
慕陽的身前多了一道銀白色的身影,那個人用一如往常的清冷聲音對她說:“離開這裡。”
銀亮的軟劍從腰間抽出,倒映著月光,幾乎有些晃眼。
青琳的心驀然一痛,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麼?
身邊的斗笠男子拽了拽她的衣袖,輕輕搖頭,青琳反手收起暗器,縱身躍向遠處。
慕陽卻還想追,重夜拉住她,下一刻就被慕陽甩開:“解藥!”
重夜的眼睛裡飛快閃過一絲受傷,接著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