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給的賞厚,聖人吃味兒了。
元貴妃自然知道了,衝著聖人撒嬌作痴,兩個連出行都同攆,元貴妃就坐了聖人的攆在宮裡頭來回,撞著了張皇后,也不把簾子掀開下來行禮。
這都是後話了,再怎麼算也得是兩年之後,如今看來,是這出戏犯了聖人的忌諱,可哪裡犯忌諱,卻不得而知。
明潼閨中閒時少,小時候囫圇塞得教養規矩就進了宮,到宮裡想看這些個話本閒書更不能夠,這出戏自來不曾看全過,看得一折折的,還是宮裡牌位上的你點一出,我點一出拼湊起來的,只知道這話本子是鄭家那位先人寫的。
明潼打了主意回去便把這書尋出來看一回,或是問問鄭衍,他許也能說得出來,心頭略定,再去看鄭辰,還看著戲臺子,倒咬得唇兒,她喜歡哪一個不好,偏偏喜歡了景順侯家的兒子。
景順侯曹家比定遠伯家裡還更慘些,定遠伯好歹還保了祭田,一家子雖賣妾散僕,總還能過得下去,景順侯卻是全家抄斬,半個活口都沒留下,分明有詹家傅家蔣家,裡頭蔣家往後還要升錦衣衛副指揮使的,她一個都沒瞧中,還央到自家這裡,想讓自個兒替她到鄭夫人那裡說合。
只當離了太子便無事,誰知道還有這一出,明洛定的詹家,紀氏便託了喜姑姑往明潼這裡跑了一回,明潼原就想過,這幾家裡頭,除了蔣家高升了,詹家傅家倒不曾聽見訊息,那時死的俱是公侯伯,想來無事,這才去信給母親,詹家這門親可結。
哪知道偏偏是她夫家的小姑子,上趕著往火坑裡頭跳,偏偏鄭辰是個不撞南牆死不回頭的性子,明潼又不好拿話堵她,輕易也糊弄不住,好容易尋了由頭把她緩住,就拿她自家作比:“我同你哥哥,也是見了幾回才定下的,你瞧中了他,他可瞧中你了,咱們不得試一試的?總歸他同你哥哥好,尋了由頭再見幾回就是,最好,是他來求你。”
鄭辰一聽是這個道理,這才把心思按捺住了,卻時不時的想著什麼時候再見一回,若不是她實不好意思跟鄭衍提,說不得鄭衍都已經把那人請回來了。
明潼一想著這些就額角一跳一跳的痛,她正恍神,眼睛一掃,卻掃到明芃那兒,她也跟鄭辰一個模樣,只盯著戲臺眼中閃光,明潼往戲臺子上一瞥,正唱到重逢,她原只當這輩子不同,卻不知梅季明真還要走那條路去。
前邊明沅明洛一道湊趣,後頭又有明湘帶笑坐著,靜貞並不曾少看戲,趙家大宴小宴一年辦得二三十,家裡長輩這個作完壽便又倒了那一個的生辰,這些個戲老人最愛,看著上頭唱,都能背出詞來了。
等上邊上完一折,底下夫人們便笑了:“我們在這兒,她們總不能樂,今兒既是作生日,咱們只往花廳去,給她們讓出場子來,憑她們樂罷。”
明沅知道這是紀氏留出空來叫靜貞見一見澄哥兒,這事兒是交到她手上的,立起來招呼明洛明湘自家點戲,她往外頭去送兩步,行到靜貞身邊,衝她使了一個眼色。
靜貞不明所以,卻也站起來往跟著她走,兩個一道送到了花廊盡頭,再轉身走回來時,明沅便道:“你別慌,等會子,我二哥哥從廊那頭過來。”
靜貞不聽則罷,一聽之下滿臉通紅,嘴裡結巴著說不出話來,她是見過澄哥兒的,也知道家裡有意給她定下這樁親事,可這麼對面相逢,確有些不合規矩。
趙靜貞面紅耳赤,伸手就想捂了臉,明沅卻一把拉了她:“我實話對你說,咱們在宅子裡頭能見著幾個外男,似王寶釧似的,看門見個乞丐都覺得是英偉男兒,你真覺得那好?說得會子話,還能叫你斷臂沉塘?有我跟著,又不壞閨譽,你只看看是不是你想嫁的,你肯不肯等就是了。”
見趙靜貞還只羞著不開口,明沅嘆得口氣:“看戲落淚,那是替古人擔憂,若是往後不好,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