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不好。”
趙靜貞眼見得對面兒有人提了燈籠過來,知道是澄哥兒來了,此時也顧不得臉紅,跺得腳兒:“趕緊走罷,我……我再不能……”這不規矩,可這四個字卻說不出來。
明沅也不強求她,嘆一口氣,心想這兩個無緣,堪堪繞過迴廊,後頭澄哥兒卻趕了上來:“六妹妹等等。”
趙靜貞這便有些惱他,既想著不打照面了,追過來作甚,哪知道澄哥兒站在三步外立住了:“這環佩,可是六妹妹的。”
趙靜貞一急,她才剛急著轉身,腰上掛的絲絛落到地上,側了身子一看,見他站在後頭,手上託得一方帕子,帕子裡頭才是自家那枚玉環,明沅見她這樣,約摸不成,伸手接過來:“多謝二哥哥。”
趙靜貞忽的咬了唇兒,拉住明沅的袖子,眼睛裡頭映著光:“他,許不許我識字。”明沅叫她問得一怔,原來這姑娘,竟只有求這個,眼見著澄哥兒已經反身回去了,明沅伸出手去捏捏她的手:“我替你問,若肯,我便給你送一本字帖過去。”
等她們回到席上,上頭的戲已經改成《貴妃醉酒》,上邊那個貴妃披紅戴金,拿了摺扇擺身段,下面早已經熱熱鬧鬧說開了,明洛正跟思慧坐在一處,思慧眼眶還紅起來,明洛正自無脫身之術,見著明沅趕緊叫她:“壽星可來了,咱們送得這許多賀儀,你可用什麼回禮?我可不要花箋。”
只留下小娘子們了,說話便鬆快一些,知道花箋典故的明湘還彎起嘴角,明沅咳嗽一聲清清喉嚨:“我哪兒就這麼小氣,一斤珠子,通通磨成粉,給你搽臉去。” 明沅生日前一天,紀舜英的賀禮緊趕慢趕總算到了金陵,來送禮的是紀長福,紀舜英身邊可用的也只有他一個,兩個書僮離不得,年紀又小當不得事兒,便把紀長福派了回來。
紀舜英並不知道明沅這回的生日要大辦,他的生日先是黃氏沒為著他辦過,再後來想辦,他也不願意了,只算著年紀是整生日,便雜七雜八備得兩抬禮,送過來算是給她的壽儀。
他想的是他這兒不辦,黃氏那頭也不會辦,若兩邊都沒有,明沅臉上就難看了,定了一年親了,樁樁件件她都費心許多,應時當令的禮盒子自來不少,吃的穿的用的,色色都是齊全的,他也該回報一二才是。
紀舜英還真沒料錯黃氏的心思,黃氏是想把這麼個生日給混過去的,到時只推事忙,給混忘了,就算要補一份子禮,好與歹的還不是她說了算。
哪知道紀老太太開了口,她人老了記性卻好,明沅的生日就跟她的隔的並不遠,舊年她作壽的時候,紀氏還說過這月再有一個壽星,說的就是明沅了,只因著年歲小自來不曾做過,家裡吃一碗長壽麵便算,越是老人小孩越不過生日,到得整歲才能辦一辦。
紀老太太便在請安的時候提了出來,便她不提,黃氏也沒法子混,紀氏來了帖子,把純寧純馨都請過去吃宴的,既請了她們就少不得帶禮過去了,夏氏都預備了一套首飾的,黃氏便叫下頭人,隨手撿兩匹緞子出來,拿紅銷綠金的絲帶子紮上,盛在漆盒裡頭,就當了賀禮了。
紀老太太既然開口問了,黃氏且沒說話,夏氏已經點頭笑起來:“是呢,我這兒也接著姑太太的帖子了,真是個有心的,請了我們純馨過去吃壽酒的。”她說得這一句,滿面帶笑:“我只不知道她愛什麼,想著姑娘家大了,能好好打扮了,打了套頭面預備給她。”
說完又去看黃氏:“便嫌我賺這巧宗兒,實不知道該給些什麼,六丫頭生的那樣好,看著就跟畫上的龍女兒似的,穿戴什麼都好看的。”
夏氏在妯娌裡頭自來不顯,只佔了賢惠兩個字兒,這回說的這番話,倒叫紀老太太看她一眼,衝她點頭一看,黃氏咬咬牙:“可不是的,小姑娘家家的,送得太厚,怕壓了她的福氣,我便想著送些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