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都始終如一地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東京的赤江警官。松田陣平忽然有點不太願意想下去。
要是目前來看跟組織逃不開什麼關係的宮本曉真的是赤江那月,那麼他經歷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們能隨便想像到的了。
鮮血,暴力以及理性跟感性的掙扎,幾乎每個心向光明卻要在黑夜中行走的警察都會有這樣的過去,也就是因為松田無比清楚好友不是會對殺人無動於衷的傢伙,他才會僅僅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沒辦法接受。
赤江那月不會是去臥底的,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光看那個人的驕傲勁,如果是去臥底,無論如何都不會一句話也不給他們留,看著他們為他傷懷。
而『臥底』這條路線被封死的話,可能性根本不多了——也可想而知,讓年輕警官放棄璀璨光明的仕途前程,轉頭毫不猶豫地獨自去觸碰黑暗組織,那該是多麼、多麼令他們這些真的關心那個人的存在,會更痛苦的理由。
……這一切都建立在宮本曉確實是赤江那月的份上。
準備好的劇本還沒送出去,真正的經歷被扒了個七七八八,赤江那月要是聽得見松田陣平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的話,他可能不用猶豫就直接從視窗跳下去逃離東京。
不過就算他現在不知道,他們也得跳窗找生路了。那月在心裡嘆氣。
在昨天暗中調查結束,那月給琴酒理直氣壯地發了這個『就近保護boss安危』的任務之後,他也沒去管琴酒是不是在想『卡路亞這狗東西還需要我保護嗎』(估計g那傢伙不會這麼直白,但還是會被無語到),迅速定好了計劃。
一個既能一絕後患,又能保證班長跟娜塔莉的婚禮順利在原定時間點上舉行的計劃——當然,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基本都差不多了,伊達航現在也在前往教堂的路上。
這裡距離zona並不遠,降谷零的車技也不是瞎胡鬧,他們兩人到目的地說不定都不需要十分鐘。
而現在距離十一點,還有半個小時。
那月手裡的情報來源沒那麼乾淨,再怎麼說組織的手段都不可能有多溫和,自然,能調查到的東西可想而知肯定是比警方要全面跟細節不少的。
別說那月還早在綁架案那天就調查到,這個勉強算會一些小技能的罪犯所在地是山梨,他比警方更早確認嫌疑人範圍,同樣的,也幾乎是看到了三位嫌疑人資料後第一時間,犯人的真實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中間的推理過程對那月來說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確定野田就是那個躲在後面的膽小鬼也很簡單,警視廳那邊也基本上也順藤摸瓜發現了這傢伙的嫌疑最深。
不僅因為三人裡只有他的行蹤不明,更重要的是,野田在十三年前並不是單獨犯下的綁架兒童罪,七年前也不是憑靠自己的力量越獄的。
因為野田一郎有犯罪同夥,甚至有一個『組織』,但這個所謂組織說到底,不過是一群遊手好閒還只知道從刑法典裡找賺錢方法的蠢人。
當年綁架兒童被打擊過後,作為他們那個小組織負責一切技術行動的文職人員,野田一郎光榮入獄,他的同伴們逃得倒是快,直接融入了東京某個規模不大但隱藏得很好的黑道組織裡。
後來的劫獄失敗也好,這一次刑滿釋放後馬上就能聯絡到一幫僱傭兵,以及拿到這些炸彈跟他項圈裡的毒藥也好,那個背後的組織不過是看中了野田那手在普通人眼裡還算看得過去的電腦技術。
否則他們有什麼義務給這人提供這麼多幫助?他們是黑幫,又不是互助中心。
在昨天之前,那個黑幫可能還想著結束後能好好從野田身上壓榨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惜,他們擋路了。
對於生命,那月始終保持著尊重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