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出了正房的任瑤期看著沉著臉悶悶不樂的任瑤華,低聲道:“三姐,你明明知道母親是聽不得那些的,以後千萬別再說了。”
任瑤華斜睨了任瑤華一眼,輕哼了一聲。
任瑤期搖了搖頭,正要再說些什麼,任瑤華開口道:“不是父親喜歡什麼你就喜歡什麼,父親討厭什麼你就討厭什麼嗎?父親不喜歡舅舅,你要是為外祖家說好話就不怕父親生氣?”
任瑤期想了想,看著任瑤華揶揄道:“難不成在三姐眼裡,父親就是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連我們喜歡什麼人他都要干預?”
任瑤華氣道:“你……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任瑤期做了個鬼臉:“你……語無倫次!”
任瑤華嘴角一抽:“你幼稚!”
任瑤期輕笑出聲,隨即才收斂了笑,認真道:“父親並沒有看不起外祖和舅舅,只是……”
“只是舅舅巧言令色誇了父親的畫好,然後騙他作了一副古畫的仿品,最後卻是把他的畫當真畫抵押給了賭坊!”任瑤華介面道。
任瑤期默然。
任瑤華說的沒錯,任時敏就是因為這件事生氣,最後揚言要於她們舅舅斷交。
“我不想看不起外祖父和舅舅,可是我不能理解他們在家裡都揭不開鍋了的情況下還能將房子抵押了,只為了買一隻蛐蛐兒,最後要不是母親將房子贖回來連帶著外祖母也要跟著他們露宿街頭!更不能理解他們連丫鬟婆子隨從都養不起了,卻還要在家裡養一個戲班子!家裡能當的都當了早就一貧如洗,他們還能樂呵樂呵的遛鳥鬥狗唱大戲!他們還當自己是鳳子皇孫,卻沒發現外頭早就換了天了!”
任瑤期又是默然。
她沒有辦法反駁任瑤華的話,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有些人一輩子當慣了人上人,根本就不知道普通人是怎麼生活的,因為沒有人教過他們。
她們的外祖父姓李名乾,李是國姓。在被貶斥燕北之前,他是真正的天潢貴胄,是先皇親自冊封的獻王。
現在卻只是燕北的一介庶民,子子孫孫未經傳召永世不得入京。
任瑤期不姓李,因此上一世她也不能理解外祖父和舅舅的作為。
但是她記得,上一世在她爹爹死後,包括任家在內的所有親眷都不肯為他收屍,唯獨舅舅敢帶著他養的那個戲班子裡的武生去將爹爹的屍身扛了回去,賣了外祖父看作命根子的“常勝將軍”為他安葬。
也是那個不著調的舅舅,在她被任家拋棄後奉她母親的遺命,冒著殺頭的危險追著她回了京城想要把她從裴家偷出去。
最後是她婉拒了他,把他勸回燕北的。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一個三十多歲大男人,也能哭得眼淚鼻涕亂飛,完全不顧形象的。
俗話說逆境逢知己,患難見真情。
任瑤期無法對任瑤華說這些,只能嘆息一身,轉身往自己的西廂去了。
很多事人情冷暖需要經歷過才能明白。
林氏初六才回來,一回來就被任老太太叫去了榮華院。當然不是責備她遲歸,而是向她問任時佳的情況。任老太太雖然一早就安排了人過去照料,卻總還是對女兒不放心。
雲文放過年這段時間都不見人影,丘韞說他回雲陽城給長輩拜年去了,也不知道真假。
元宵節那一日白鶴鎮上很熱鬧,幾戶大戶人家籌資辦了廟會,東府的任瑤亭約了韓攸晚上去逛燈會,韓家破天荒的應了。二太太過來邀任瑤期幾個姐妹一起去。
李氏希望任瑤華和任瑤期姐妹能多出去見見人,因為任瑤華已進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最後任瑤期於任瑤華還有任瑤玉一起去了,任瑤音和任瑤英兩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