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玫瑰般嬌紅,而羯奴那明亮的大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直到目送著羯奴和玉陽子上船時,她的臉龐還是紅紅地。
“你這臭小子!”登上船,玉陽子不禁敲了一下羯奴的腦殼,羯奴則撇撇嘴,看著已經啟航的仙舟恨聲道:“他爺爺的,憑什麼讓我們坐這舢板!”這小船裡是個通艙,面積狹小,兩師徒不得不站在甲板上。
“有的坐就好了,大船小船又有什麼所謂!”玉陽子倒是很想得開,坐在甲板上迎著海風舒服地伸了伸懶腰,“在甲板上迎風觀海豈不快慰?”
“哼~!”羯奴不滿地坐了下來,“早知道我們這一派這麼沒地位,我還不如直接回去看望虎哥,你把那些珍寶還給我,我回京口去了!”羯奴計劃著赴完丹燻之會便回鄉探望一下義兄,為此他還逼著那倒黴的三尾狐狸將收攬的奇珍送給他,以便贖回那被羯奴截斷的兩條尾巴。可憐的三尾狐狸遇到這樣一個小惡魔也只有認命,偏偏羯奴嘴裡總掛著聖姑的名號,搞得他連憎恨的心思都沒有。
羯奴兀自在甲板上撒賴,玉陽子笑了笑不理他,小船已經起航,玉陽子扭頭時看到送他們上來的那個姑娘還怔立在岸邊發呆,手中還捏著一個草戒指,顯然是羯奴編給她的,“這小子的身手倒越發靈敏了,我都沒看清他怎麼送給那丫頭的!”玉陽子笑著轉過頭對羯奴喝道:“這才下山幾rì,前面一個香菱還沒了,這會兒又騙了一個,你這混小子!”
羯奴則發氣一般恨聲道:“那怎地,上清教的人看不起我們,我搞大他們弟子的肚子!”說完他怔了怔似在等什麼,半晌才焦急地問玉陽子,“小蝶怎麼不說話了?”
“我封閉了她的六識,她自然聽不到你的胡言亂語!”玉陽子攤了攤手,“她rì夜cāo勞你的衣食住行,權當給她放個假不成嗎?”羯奴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甲板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像頭懶散的豬,“孃的,沒有小蝶說話,也沒帶著白一劍,無聊,太無聊了!”說著他坐了起來嚷嚷道:“師父,我們幹嘛非得參加這勞什子仙友會不可?”
玉陽子嘆了口氣,“不來行麼,我們雖逍遙物外,但總歸還在人世當中,有無法避開的規則,我們不來,只怕連自家山頭都沒了!”其時北方糜爛,各族入侵中原,隨之而起的便是佛教興盛。因為在中原各派的經典中都沒有外族入主中原稱帝的理論依據,而佛教的因果輪迴之說則能滿足這種要求,所以佛學自東漢傳入中土,到了兩晉才真正興旺起來。而佛學的興旺,不可避免地和本土的道教起了爭執,在凡間是權利之爭,而在修真界則是靈山寶庫,修行教義的爭鬥。這一次上清教藉著天降玄玉舉行仙友會,雖然打著調解佛道之爭,交流道教各派經義的名號,但深層一點,不排除整合道教,劃分九州靈山的意思,畢竟從上清教提出要博百家之長開始,整合道教便是他們的目標。而這一次參加丹燻之會的佛教只有淨土宗和天台宗,所謂緩和佛道之爭,佛家很多宗派都沒放在眼裡。
玉陽子望著連天碧海輕聲說:“我們不過是來湊湊熱鬧,道教諸神也好,佛教如來也罷,我們只尊奉老莊玄學而已,其餘神格概不相信。到了丹燻山後,只聽只看,不說也不要做,保住括蒼山便是了!”
“既然與我們無關,來個屁,還不如在安大嬸的酒肆裡講書呢!”羯奴嘆了口氣,看著碧海中影影綽綽地各sè仙舟,暗自道:“咱們潛龍宗太沒面子了!”
“阿彌陀佛!這便是潛規則了。”只聽一聲唱諾,玉陽子師徒才看到剛才和羯奴說話的老者也盤膝坐在甲板上,只不過海上風大,他把斗篷上的帽子放下了,露出一枚光生生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