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啊。”
“是兵嗎?不是將官嗎?”
“什麼將官啊,是兵,戰死了都白死了,聽說連封賞都沒有。”
“天啊,天啊,這也太過分了吧?”
“怎麼戰死的?快說說。”
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看著行進的隊伍指指點點。
而行走在隊伍裡的幾個兵丁也難掩驚訝。
他們早知道這茂源山的七人是京城一個店鋪的東家,逢年過節送禮品堆滿了營房,更別提每半年一次的紅利,據有人親眼見一次就有幾萬貫。
幾萬貫啊,對於西北來說,多少將官的身家都沒有達到如此。
但很多人還是將信將疑,畢竟有了這些身家,誰還會在陣前拼命,放著金銀富貴翁不做,去做著不知什麼時候丟命的生計。
或許他們只是湊巧在京城發了什麼橫財吧。
此時此刻看到這些迎接的人,以及那嘶聲裂肺的東家的哀嚎,幾個兵丁才算是徹底的信了。
那個食肆就是吧。
看起來很不錯呢,果然是有產業的。
幾個兵丁心裡五味陳雜,又是可惜又是難過又是說不上來的羨慕。
這短短的一段路很快就過去了,那些跪在路邊哭喪的人群站起來,自動的排序跟在車後,白幡又增加了很多,飛揚的紙錢也稠密了更多。
送葬的隊伍離開了,路邊的人也要散去。
“來,來。諸位,請收下謝禮酒。”太平居留下的五個人說道,一面開始給諸人發碗。
有人接了有人遲疑沒接。
“這是人家大東家自釀的酒,並不對外售賣。世間獨一無二,據說是第一烈酒。”有人說道,一面抱起酒罈,說到這裡停了下,“所以酒量不好的還是淺嘗一下就可以了。”
這話讓四周要散開的人頓時又聚攏過來。
“瞎說什麼呢?”
“我們可沒瞎說,人家說的,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被僱傭來散酒的。”那人笑道,一面伸手推開酒罈蓋子。
“好香!”
“聞起來不錯,給我嚐嚐!”
“只有這兩壇。飲完就沒了,這是不外售的,是大東家特意為死難的東家們釀製的。”
酒水嘩嘩的被逐一倒入大碗中,很多手伸過來端走。
大多數人都一仰頭大口喝了。
頓時響起一片嗷叫。
“好烈!”
伴著嚎叫,有人噗通栽倒在地上。
“有人醉倒了!”
“天啊不會吧。一碗酒就倒了!是不是不會喝酒啊!”
……
“來了,來了”
城門口聚集的民眾忽的有人大聲喊道,這聲音讓等候多時的人群騷動起來。
守城的兵丁們也頓時緊張起來。
“哎,大人,這事沒問題吧?”一個兵丁低聲說道,一面看著城門前擁擠的人群,擺著的几案。以及几案後舉著白幡的十幾人,其間豎著一個旗杆,其上怡春堂三字迎風飄揚。
怡春堂京城的人沒有不熟悉的,就是那間曾有神醫娘子坐鎮的藥鋪,雖然後來神醫娘子消聲覓跡,但他家的生意一直不錯。藥好,大夫也好,畢竟曾有神仙光臨過的地方怎麼也沾點仙氣。
這死者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跟怡春堂還有關係。
“沒問題,不就是有錢人願意吧喪禮搞得陣仗大些擺場些嘛。”監門官滿不在乎的說道。一面伸手摸了摸袖子裡重重的錢袋。
這些有錢人就愛這個虛面子,不是還有人為了體面僱人在喪事上哭喪嘛,這在街上擺個拜祭,用些免費的酒水籠絡一群看熱鬧的人捧場,跟那請人哭喪性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