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怎麼突然跟著姓劉的扯上了?”
陳紹嘆口氣。
“歸德郎被降職。太平居廚子被歹人暗害,神仙居白日被人打砸。”他說道。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陳老太爺伸手按了按額頭。
“說白了,還是上次的事。”他說道,“這劉校理如今越來越貪了。”
“父親是說,那次的事是姓劉的主謀?”陳紹問道。
“上次不一定,但這次肯定是。”陳老太爺說道。一面笑了笑,“這劉校理順風順水過太久了,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程娘子她是待如何?”陳紹沉默一刻問道,“該不會,也殺了吧?”
說到這裡他失笑。
那可是秘閣校理。士大夫,就是皇帝想要殺還殺不得呢。
陳老太爺卻沒有笑,伸手捻鬚。
“這個程娘子啊…”他慢悠悠說道,“真是不容易,總是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你看她不過是要開個食肆,結果多麼艱難。”
“世事本就艱難,哪有一帆風順的。”陳紹笑道。
“所以啊,人都不可避免遇到事,不得不面對啊。”陳老太爺說道。
“父親是說,她這次真的要對劉校理動手了?”陳紹驚訝道,“她,她,要做什麼怎麼做?”
那是官!京官!幾十年的老京官!
“她要做什麼怎麼做我不知道。”陳老太爺笑搖頭,“這女子,行事看似有規卻是無矩,摸不準也猜不到,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劉校理這次只怕要崩到牙了。”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陳紹說道,“她只讓我牽個線,做箇中間人請劉校理見一見,別的什麼都沒說。”
“不用,那娘子行事有度,該說的時候她一定會說,不說的時候,你不要說,萬一亂了她的安排。”陳老太爺說道。
陳紹點頭。
“不過我們也可能多想了。”他想到什麼又說道,“許是她要跟劉校理和解也說不定呢,這也是自保啊。”
是嗎?
陳老太爺捻鬚沒有說話。
要是換做其他人,事到如今的確是該找中間人說客和解了,但別人的自保要麼退避,要麼斷腕,這個娘子的自保,可就厲害了,看上一次潑皮事件,她的應對不躲,不避,不讓,威脅到她,她就敢直接弄死了事。
如今那已經咬了她一口的人,她會放過?
廂房裡,劉校理坐好,待程嬌娘與週六郎施禮過後,才含笑開口。
“久聞程娘子大名,一直無緣得見,多虧陳相公引薦,實在是榮幸啊。”他說道。
週六郎心裡哼了聲,看向程嬌娘。
“你乾的好事!還不快說!”他喝道。
這倒把劉校理嚇了一跳。
“劉大人,是這樣。”程嬌娘再次向劉校理施禮,“太平居是我的,我舅父一家都不知曉。”
什麼?
劉校理皺眉。
“劉大人。”程嬌娘俯身未起,聲音沙啞,“事情鬧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到的,那幾個軍漢是我半路撿來的,施恩賄賂充作打手,因為李大勺懷疑是竇東家暗害,我也只想嚇竇東家一嚇,沒想到那些人出手太狠…”
劉校理乾笑兩聲,捻鬚沒有說話。
這是來低頭認錯想要和解了?有膽子做這種事,怎麼就沒膽子繼續鬧下去了?
“劉大人,我舅父就要回來了,如果他知道是我惹來的這些禍事,那我就要被趕回江州了。”程嬌娘說到抬起頭,“劉大人,我好容易才在京城站穩腳,我不想就這樣一切煙消雲散。”
☆、第五十五章 信否
與周家不和?這一切都是這個江州傻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