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琛說不出話,斜身將嘴裡的血和口水吐出。
秦浼見狀,深知咬得不輕,問道:“咬到舌頭了?”
“嗯。”解景琛用鼻音嗯了一聲。
秦浼起身下床,去給他倒了杯溫熱水。“喝口水。”
解景琛接過,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沒吞也沒吐,用眼神示意秦浼去拿盆子,秦浼立刻會意,轉身跑去廁所,從廁所裡拿來一個洗腳盆,放到地上。
解景琛將含在嘴裡的水吐進盆裡,秦浼看著他吐出來的水,被血染紅了,臉色一沉,解景琛又喝了一口,在嘴裡含了一會兒,沒吐出來而是直接吞進肚子裡。
“你……”秦浼瞪著解景琛。“你怎麼吞了?”
解景琛沒說話,靠著床頭,緩解著痛意,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減輕,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跡,見秦浼穿著睡衣站在床邊,皺了皺眉。“你不冷嗎?快上來。”
秦浼沒說話,也沒聽他的話,彎腰拿起盆子,端著盆子朝廁所走去。
“秦浼。”解景琛叫道。
“別催,馬上出來。”秦浼將洗腳盆洗了洗放好,才從廁所裡出來。
秦浼開啟櫃子,在一堆藥裡翻找,沒一會兒,來到床邊,臉色很不佳,語氣卻柔和。“張嘴。”
解景琛凝望著她,愣了幾秒,乖乖張開嘴。
秦浼看著他咬傷的舌頭,眼底溢位一抹愧疚,將藥粉灑在舌頭上,苦澀的藥味讓解景琛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很痛?”秦浼又灑了些藥粉在他受傷的舌頭上,見解景琛欲吞嚥,立刻阻止。“別吞嚥,在嘴裡含一會兒了。”
“苦。”解景琛口齒不清地說出苦字。
“什麼?”秦浼沒聽清楚。
解景琛嘴裡含著藥粉和口水,緊抿著薄唇不敢張嘴,口腔裡滿是苦澀的藥味,這一個多月,一天三次中藥,早就習慣了苦澀,這次秦浼讓他含在嘴巴里,與從嘴巴里經過直接吞進胃裡完全不同。
秦浼見狀,瞭然一笑,藥粉放進櫃子裡,回到床上躺下,解景琛靠坐著,低眸看著躺下的秦浼,眉間蘊藏起一絲沉思。
解景琛推了推秦浼的肩,秦浼抬頭凝望著他,解景琛指了指自己的嘴,配上他的眼神,秦浼看懂了。“多含一會兒。”
解景琛想問,等一會兒,他是吐,還是吞,指著嘴巴的指腹往下移,從喉嚨經過,直到停留在胃部。
“你是想問,是吞,還是吐?”秦浼問道。
解景琛點頭,幽深的眼底盪漾出璀璨而欣慰的微笑,他們之間並非沒有默契。
秦浼不知他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一定會忍不住吐槽,他表達得如此清楚,她若是看不懂,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帽。
“吞。”秦浼堅定的吐出一個字。
為了轉移解景琛的注意力,讓他多含在嘴裡一會兒,秦浼坐起身,解景琛見狀,給她拉了拉被褥。
秦浼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偏頭,目光古怪地睨著解景琛。“解景琛,不是你三哥有病,而是你有病。”
解景琛眉頭微蹙,想反駁秦浼的話,他也開不了口。
秦浼想了想,說道:“男人是你三哥的舊愛,女人是你三嫂的舊愛,這樣的關係下,他們能井水不犯河水已經很不錯了,商量挪動圍牆,別說你三哥不會去找他們商量,即使你三哥找他們商量,他們也不會同意。”
怪不得她提議的時候,解景琛會一言難盡的樣子,得虧她只是在解景琛面前說,沒去解景琿或是沈清面前提建議。
秦浼的話,解景琛贊同,他對解景琿這麼說,目的很單純,心裡不爽故意刺激解景琿。
解景琿和沈清的感情史,秦浼沒什麼興趣,換了個話題,自顧自地說著,說著說著睏意湧來,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