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了,等此間事了,為夫定然快馬加鞭前往聞蝶谷!——倒是葉兄謙虛了,如今誰人不知聞蝶谷乃商界楚翹,最是規矩不過。東海門既是被誅,誰人還敢汙衊聞蝶谷之名?”也不知是諷是贊,莫稜兩可。
江湖之中到如今怕是無人不知,東海門的行為觸怒了朝廷,朝中水師親往東海剿匪,聞蝶谷主心懷天下,獻出白銀百萬兩,以作軍餉。自海烈父子被誅,東海門盡數被圍剿,各派皆是召回本派弟子,不欲再摻和此事,街市之間的兇悍之徒皆被歸為匪類,盡遭誅殺腰斬,以平民怨。江湖之中那些行兇之人雖未曾遭到惡劣報復,但自此之後各派產業皆是凋零幾至賠本,便是諸如八卦門丹霞山華山等派,也是捉襟見肘,果腹都有困難。幫中弟子不堪其苦,也有離了幫派自尋生路的,一時之間,過去曾車馬如龍的名門大派凋敗堪比玉樹秋霜,只過了一季就不復繁盛之姿。
葉初塵唇角笑意分毫不減,只拱手道:“好說!好說!”
秦渠眉見得既是勸不了謝描描,也只得囑人準備了車駕送她三人上路,只盼蘇寧能快快好起來,自己離了山莊前往聞蝶谷拜見岳父岳母。
敏兒見得昨夜二人圓房,今日謝描描便要離開,心中驚疑不定,偷偷拉著她往一邊,悄悄詢問:“少夫人可是因為蘇姑娘方才要離開山莊?”這二人過節她從頭至尾皆知,也不諱言。
謝描描萬料不到她竟然這般說,雖有幾分確有其事,一時口啞倒說不出什麼,只緩緩搖了搖頭,“敏兒,你想的太多了!蘇姑娘既然是秦大哥的表妹,此時若連山莊都不肯收留她,你讓她一個孤身弱女子去哪裡?”
敏兒緊盯著她的臉,連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鬆:“老夫人臨去之時有遺言,若它日蘇姑娘有事,定要莊主照顧一二,莊主當日是跪在老夫人靈前答應了的。只是如今不比往日,蘇姑娘若真能安安心心住下來,倒也沒什麼事,若蘇姑娘還有什麼了不得的想頭,少夫人就不該這麼快回去!”簡直算得上苦口婆心。
謝描描搖頭輕笑,拍了拍她的頭,道:“敏兒,你想的太多了!”說罷往回走,上了馬車探出頭來還在朝她輕笑。
馬車還停在大門口,便有回暖園的小丫頭匆匆而報:“莊主,表小姐這會在咳血,還請莊主快去看看!”
謝描描面上笑意斂了回去,縮排了車廂之中,沉聲道:“關斐,出發!”
葉初塵騎馬,關斐駕車,絕塵而去。
舊時怨
ˇ舊時怨ˇ
聞蝶谷的帳房之內,算盤金與謝描描各抱著自己的金算盤,各踞一案,將自已面前那摞帳簿翻得嘩啦響,二人案上各放著一壺酒,忙得口乾舌焦,便抱起酒壺來,嘴對嘴來一口,繼續低頭忙碌。
良久,算盤金搖了搖空了的酒壺,叫道:“小花,打酒來!”咚一聲,將那青銅酒壺重重放在桌上,門口不情不願蹭進來一個人,暗暗朝天翻了個白眼,磨磨蹭蹭靠得近了,將酒壺拿在手中,小聲嘀咕道:“酒鬼!”不得不去打酒。
等她一壺酒打了回來,對桌坐著的謝描描拿起自己桌上的酒壺輕搖,淡淡道:“小花——”
名叫小花的女子眉目英挺,面上怒氣一閃而過,不知想起了什麼,緊咬了唇角出去打酒。
算盤金搖頭晃腦嘆道:“老夫還未曾見過小花這般乖巧!”也不知是嘆是諷,此話被那名叫小花的女子聽到,腳步一僵,狠狠跺跺腳走了,直惹得謝描描笑出了聲。
“師傅,您老可別再逗她了,沒見她都氣成什麼樣兒了嗎?堂堂威武城主的女兒被逼做人家的小丫頭,真是——”感慨。
這被人呼來喚去的名叫小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逃婚已達一年多的顧無華。自被關斐帶人捉回聞蝶谷不過一月,謝描描便回到了谷中。
顧無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