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隻手裹進另一隻手裡,一小部分軀殼靠在了一起,一大部分軀殼中間隔著兩條胳膊的距離,走近走遠,心內心外,戀慕一個人原來這麼不易。
“……你不是說今兒有廟會麼,還去不去?”
雖則只有一小部分軀殼靠在一起,這一小部分的熱度也不容小覷,兩隻手纏了一會兒,蕭煜那隻手上漸漸有汗,廖秋離的手給洇溼了,滿不自在,就拿話支吾——要去廟會了,總不能還在床上躺著吧,從床上起來了,難不成還要一直手拖著手?
“去!這就走?”
蕭煜果然從床上翻起來,不過沒鬆手,一使勁把另一位也拽了起來,“坐車還是騎馬?”,他私心想著騎馬,騎馬好,兩人前後貼合,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還能偷親一口啥的,方便。
“我坐車。”意思是你想騎馬可以騎,但我得坐車。
一早料到是這麼個結果,他也沒說什麼,趕緊去預備——那位願意和他一起逛廟會就不錯了,一口吃不成胖子,還是得慢慢來。
今兒這廟會是年節上的最末一場,正月二十廟會就收攤了,要逛得等來年,他們還算及時,趕上了正月十九這個。最末一場,人多,賣東西的多、雜耍唱戲的多、瞧熱鬧的也不少,人擠人,兩人幾次讓人海衝散,蕭煜在人海當中找得又乏又氣,氣這人死活不願讓他牽著走,說是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走,這麼多人看著呢,不成話。現下呢?走散了,要找還不知打哪頭找起,好不容易在人海中劈風破浪尋著了人,二話沒說先把他牽牢了,他還要掙,他一個眼神回過去——掙吧,再掙我就做點兒更出格的,不信你就試試!儘管試!
丘八頭子眼神兇惡,魄力與威懾一樣不缺,擺明了告訴你我就這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若是不信咱還可以“言出行果”給你看看!
這麼些人圍著,廖秋離不想現眼,就默不出聲的讓他牽著走了。
那位走在前邊,身條高大修長,跟個開路先鋒似的,一路走,走得過就走,走不過去他就停下,等著那些堵路的人給他讓道,堵著路的大多是那些只顧瞧熱鬧不顧瞧四周的人,蕭將軍在這些人身後一站,不說話,就這麼站著,站了一會兒這些人一準得回頭,回了頭一準得讓道,也不知是他那張狐媚兮兮的臉管用呢,還是那股自帶的殺氣管用,反正管用,他走哪人都給他讓道。這人用軀體給他開出一條道,人特別多的時候還會返身回來,用一隻手摟著他,為他擋掉那些不長眼的胳膊和腳掌,省得他給人擠著碰著踩著。
人太多,逛也不能好好逛,看也不能好好看,這種時候最易生是非,還不如尋一處茶館坐下喝茶呢。
“要不別逛了,找個茶樓坐一會兒如何?”
“也好,去哪家?”
“就天聚和對過那家吧,到飯點了順道去天聚和吃一頓,下午咱們去西大街的畫市瞧瞧,聽人說這段那兒進了不少新鮮的畫樣子,你不是愛瞧麼,待會兒陪你一起去。”蕭將軍想到今天一整天兩人都要“膩”在一起,心裡就忍不住膩乎乎的。
“……要下館子?還不如買點兒生鮮回去自己做。”廖家人甚少下館子,除了必不可少的應酬之外,基本都在自己家裡吃,都習慣了。說儉省也是儉省,但主要還是習慣,就是覺著回家吃飯比在外頭吃有味道,有家的味道。
“……來回來去的跑太麻煩,就在飯館裡對付一頓吧,啊?”蕭將軍也掙扎,他倒是想在家裡“你燒火來我做飯”來著,可一想到廖秋離極有可能吃過午飯就跑路,他又不想了,兩利相權之後,還是決定忍痛放過這個時機,反正還有下回,這回死也要在館子裡吃!
“唔。”從廟會所在的北城門到蕭煜那小院落所在的菊兒衚衕確實不近,來回少說也得大半個時辰,他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