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頁)

。阿書緊急向我佈置:現在車速才三十邁,跳下去摔不死。他不停車我就喊一二三,你跟著我跳!……她扯了嗓子便喊:停車!叫你停車!

好的。他心平氣和地說。車平滑地飄過極光潤的馬路,兩岸的公寓滿是溫暖的燈火。

停啊!她對他叫道,同時氣急敗壞地對我用中文說:你怎麼回事?!拍呀!怎麼這麼飯桶?!……

我說:你不飯桶你來。

你看你看,他就是不停車!阿書要嚇哭了:停車!她吼得肺腑震動。我知道她一半是在吼我。

好的,馬上就停。他答應著,一點兒也沒聽出阿書聲音裡的哭腔。他的腳在油門上加了一把勁,車速平穩地上去了。阿書說:完了,跳車也沒法跳了。他倏地笑出聲來,輕打一下方向盤,我們進入了一個小小的鬧市區。車子不動聲色停在了一家餐館門口。

在他笑嘻嘻請我們下車時,阿書仍感到一陣可怕的癱瘓。他的臉在餐館霓虹燈對映中,神氣十足。他說:這下明白了吧?上陌生人的車,是很難下車的!

點菜時,我發現阿書開始報復。她點了三道二十五塊以上的海鮮。表情全無,殺人不眨眼的從容。

我說:唉,行啦,吃不完的。

阿書立刻打斷我:誰說你了?我吃得完。她改用中文說:這小子把我嚇得半瘋,你知道嗎,恐懼特消耗人!

他笑著看著阿書,又來看我,勸我一樣說:隨她去,我反正沒帶那麼多錢。

阿書食指向他一指:用信用卡。

他還是笑眯眯的:我在國外工作了很多年,信用卡沒及時付賬,信用公司現在都歧視我,只給我很低的信用限額。我這月已經超額啦。

就是說吃不起海鮮了?!阿書惡狠狠地瞪著他。我沒估計錯吧?她看著他對我說:這是個窮小子,還摳門兒。她拍拍選單責問道:那我們吃得起什麼?!

吃得起“飽”。他說。

我草草點了五塊九角九的“天使頭髮”,配番茄澆汁,然後就把選單合上了。他在認真地讀選單,面孔給嚴嚴實實罩住了。

阿書拍拍我胳膊,拇指向選單後面的他一戳:怎麼樣?我說中了吧?我就知道他沒什麼油水,比道格拉斯還不如。看見沒有,他看選單是從右邊往左邊看。

他這時從選單後面露出面孔:這是我爸爸教我的。他一口字正腔圓的中國話。

我看見阿書的臉先是一紅,再一白,她肯定也看見了我臉色的變化。

啊呀!……阿書用巴掌捂住半張開的嘴。

他無所謂地說:沒關係,你又沒說錯——我是挺窮的。美國外交官,也就比郵差闊那麼一點兒。

他看著大敗給他的阿書,哈哈直樂。我慶幸除了和阿書琢磨用皮靴幹掉他,還沒講他太多壞話。我發現自己也跟著他在哈哈地樂。阿書的下場很可樂,但我主要是想讓他明白,我是他惡作劇的好觀眾。

後來安德烈告訴我,那天晚上他很感激阿書,她給了他很大很關鍵一個機會,讓他把他逗樂的天分、語言的天分展示給了我。

“你看,我已經重複五遍了。”我向特務福茨偏著臉張開兩個巴掌:“我只記得我和戴維斯是在地鐵站相識的。”

我不願把阿書扯進來。

理查·福茨送我出來時,已近中午。�

我走出傑克遜街×××號的時候,天色鉛灰,脹鼓鼓的憋足一場大雪。氣溫很暖,不懷好意的暖。這是芝加哥一年中最灰暗的幾天。人群像是從大衛·帕克畫中走出來的。匆匆的各種皮靴上滲著灰白鹽漬,半個秋天一個冬天,他們的靴子就這樣被化雪的鹽飽飽地浸泡、醃漬,成了城市最難看的一個層面。

從辦公樓裡出來抽菸的男人和女人們,縮著頸子站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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