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聞聲回眸。
郊外一望無際的草原,天邊雲朵飄然。
湛藍的空中飛舞著兩隻,不,是兩長條紙鳶。
端頭是一紅一藍的蝴蝶紙鳶,後頭的尾巴拖得極長,上頭掛著風車,隨風旋轉。
裴玄一手一隻朝蘇扶楹走近。
男子笑容明朗,身形高大神武。
“不知是否有幸,與東珠公主一同放這比翼雙飛蝶?”
蘇扶楹被裴玄的笑容晃了神,連眼角的淚都忘了擦拭。
還不等少女開口,從裴玄的身後竄出來一道倩影。
周落搶過男子手中的一支紙鳶,主動塞到蘇扶楹的手中。
“嫂子,這紙鳶我可是費了老大力氣從西南帶回來的。”
蘇扶楹又懵了,微蹙著眉頭看向她,又看了看裴玄。
裴玄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著紅。
周落接過話,解釋道:
“西南的紙鳶形式各異,頗具盛名,裴玄哥知道了便寫信給我,要我找高人,務必要做出這等模樣的紙鳶。
我拿到信的時候笑話了許久,沒想到裴將軍拿刀射箭的手,有一天也能為一女子放紙鳶,勾得我好奇了月餘!今日終於見到嫂嫂模樣,我才明白他為何這般著急。
若我周落是男兒身,那必然比裴玄哥有過之,無不及!”
周落三兩句話就將自己與裴玄的關係解釋清楚。
坦坦蕩蕩。
倒是蘇扶楹有些慚愧,自己方才還將她想成那樣的人……
“多謝周將軍費心,方才多有誤會,還請周將軍見諒。”
蘇扶楹也不扭捏,屈膝行歉禮。
周落趕忙上前將蘇扶楹扶起來,走近了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連掌心的力道都收斂了一二。
這美人就是美人,不光長得好看,連身上都香香的。
比那些臭男人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她周落喜歡!
裴玄見周落挽著她妻子的胳膊不肯鬆手,劍眉皺得快要夾死蒼蠅。
蘇扶楹面對周落跳脫爽利的性子,時不時被她蹦出的話逗笑。
到最後,裴玄自己扯著一隻紙鳶。
而另一隻紙鳶則是被周落帶著蘇扶楹放的。
周落從身後半擁著蘇扶楹,且這傢伙裝扮更似男子,裴玄怎麼瞧怎麼奇怪。
偏偏他還不好明說自己吃味。
與一女子爭風吃醋,有失他一國將軍的顏面!
可等到他瞧見蘇扶楹差點被周落拐上周家馬車時,裴玄再也顧不得體面。
男子屈膝,扛著蘇扶楹的朝馬背上走去。
蘇扶楹害怕壓到腹中的胎兒,拍著,催促著讓裴玄把自己放下來。
裴玄穩穩地將小姑娘放在馬背上。
這次的馬鞍上已經換成了柔軟的羊毛墊子,不會再磨傷大腿。
男子翻身上馬,炙熱的胸膛貼上蘇扶楹的後背,半擁著將她包裹在懷中。
那股淡淡的花香與男子渾身皂香混合在一塊。
“你與周落倒是投緣。”裴玄話裡話外透著酸意。
蘇扶楹偷笑,開口說話的嗓音都有些變調。
“將軍不也是?”
“我只拿她當妹妹,除了從前一塊練武,沒有過多接觸。”
裴玄也是被周落訓斥一頓後才幡然醒悟。
他是到今日才明白當初蘇扶楹為何生氣。
原來吃醋是這樣的難受。
想著,裴玄攬著女孩腰肢的雙臂又收攏了些。
“日後我不會同她過多見面,夫人放心。”
“我自然放心。”
蘇扶楹